鮑皇叔還在噴呢,被宇文顥瞬間的變化也弄懵了兩秒,下意識地也向窗外望去,緊跟著喊了聲「臥槽」,一邊拽褲子一邊忙不迭地升車窗。
車外站著一名老嫗,灰白色的捲髮,碎花布拉吉,領口翻著白色的蕾絲邊,淺褐色的皮膚像一把枯萎的稻草,也不知她是從什麼時候就站在那裡的,被發現了,也沒走開,隔著玻璃還在凝望車裡的兩個人。
宇文顥也傻呆呆地望著她,好老啊……為什麼啊這是……
還是鮑皇叔先反應過來的,抽出幾張紙巾遞給宇文顥:「寶貝,快擦擦,她在看你的臉。」
宇文顥的臉上斑斑點點,都是鮑皇叔的傑作。
宇文顥一邊擦一邊坐回駕駛座,油門呢?檔位呢?
鮑皇叔穿好褲子也顧不得擦了,催促著宇文顥:「快開車……」
媽的,關鍵時刻,你丫熄什麼火啊?
咄咄——有人敲車窗,準確地說,用拐杖敲的。
別開。
鮑皇叔不知哪根神經搭錯了,忽然又降下車窗來,與老嫗對視,附送一個得體的微笑:「啥事啊,大媽?」
宇文顥又呆了,他是要跟這老奶奶搞聯誼嗎?
美國老太面無表情,蠕了蠕乾癟的嘴唇,顫巍巍地送來一句話:「請把車開走,這是我的樹蔭。」
媽的,你要不敲窗戶,早走了。
SUV終於在美國老太深沉的凝視中,慌不擇路地衝出田埂,逃之夭夭。
幾分鐘後,鮑皇叔還在笑,笑的都快岔氣了。
「別特麼笑了!」宇文顥臉上的紅還沒完全消褪,慪的要死,當著那個美國老太太的面,自己全程直播如何吃雞……
「你幹嘛開車窗?」
「我就是好奇她想幹什麼。」
宇文顥瞪了他一眼:「有病吧你。」
鮑皇叔模仿著那個老太太:「請把車開走,這是我的樹蔭,哈哈……我是不是還得付她小費啊?不對,我送她福利,她應該給我小費啊……。」
「都被看光了,還特麼笑,她是偷窺,你是什麼?露……」宇文顥實在說不下去了。
鮑皇叔笑抖抖地點了支煙,擦了擦眼角的淚:「那怎麼了,讓美國人民也見識見識什麼叫東方巨龍……」
「要點臉鮑玄德,你特麼是巨龍,我成什麼了,傻B一個。」
想到自己被噴一臉,宇文顥恨不得一頭撞死在前邊的大貨車上。
鮑皇叔拍了拍無比懊惱的宇文司機:「行了,寶貝,你看她都那麼老了,權當是做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