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顥:……
牢記岳華的叮囑,該讓的時候得讓讓,但又說不能總慣著,那什麼時候就不用慣著了呢?何況每次鮑皇叔要求這個那個的時候,總是溫柔似水,還帶著一絲歉然,眼巴巴地望著宇文顥,如果宇文顥略有遲疑,下一秒他就會顯出更可憐的樣子來。
宇文顥除了小時候那幾年跟韓女士一起生活時,都是他媽哄著忍著他,後來離開韓女士,獨自在多倫多這些年,從來沒跟人一個屋檐下過過日子,不是不可以伺候人,愛還愛不過來呢,為他做什麼都心甘情願,只是……憑著天生的那一絲絲敏感,總覺得鮑皇叔有點故意折騰人。
暑假過去一半,宇文顥除了洗衣做飯收拾房間,按時給兩個院子除草、澆花施肥,還要完成幾個課題作業,每周還要去兩次岳華的辦公室做心理諮詢,每當岳華問起鮑皇叔腰好些了沒有,宇文顥都說沒什麼起色,人還是不能隨意走動。
岳華皺了皺眉,建議帶鮑皇叔去醫院複診一下,或者看看中醫做個按摩什麼的,這次壞的時間有點長,別給耽誤了。
鮑皇叔知道後,背著宇文顥給岳華打了個電話,我們家的事你少管。
岳華琢磨了一下,罵了句缺德,就把電話給掛了。
還好,鮑皇叔沒兩天就能下地了,可以扶著腰在房間裡四處溜達了,親自下廚……指導宇文顥做新疆炒麵片、炒烤肉,番茄湯……
正是多倫多最熱的那幾天,宇文顥守著灶台,揮汗如雨,鮑皇叔歪在沙發上,喝著冰啤酒,時不時教導兩句,肉不要糊,番茄要剝皮,土豆絲不要切的跟薯條似的……
累了一天的宇文顥提出回家住一晚,想專心致志把老師布置的插畫給完成,還要賺錢的……
「哦…是嗎?」鮑皇叔又露出一副我很捨不得你,沒了你我咋整的可憐樣,還讓宇文顥把東西都搬過來,在他這裡也是一樣畫。
宇文顥知道他有點成心,又覺得好笑,話說的儘量委婉:「東西太多,搬來搬去的麻煩,而且有你在我也沒法靜下心來畫。」
貌似很有道理,鮑皇叔笑了笑,同意了。
於是,宇文顥終於回到隔壁,進屋後脫了鞋,好想親吻自家的地板啊。
其實插畫老師也不著急要,宇文顥隨便打了個底稿,就四仰八叉地躺在自己的床上,玩遊戲,逛折扣店,瀏覽新聞,想咋樣咋樣,很快就啥也不想幹了,就這麼躺著,呼吸自由,只有自己一個人的,安靜又愜意,也不知男人此時在幹嘛?
媽的,好賤啊,我為什麼又想起他來啊!
手機一響,打破寧靜,真是心有所感,是鮑皇叔發來的信息:你咋還穿著鞋踩我的地下室,下回請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