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手丟給基德一個毛球玩具,那還是庫伯太太從前買給它的,大多都被基德玩的又髒又舊,鮑皇叔也不要了,只拿走了一個基德最愛的小刺蝟,上面豎立著毛毛刺,基德偶爾會用它來蹭臉蛋磨牙齒,跟著鮑爸爸開始新生活後,自然又得了很多新玩具。
夜色幽深,鮑皇叔家不僅車庫的定時燈亮著,二層臨街的那扇窗也透出光來,不知是不是因為上次地下室的腳印事件,這次出門旅行,鮑皇叔還是選擇了這個障眼法。
進了屋,只開了門廳的一盞小燈,宇文顥徑直向里走去,基德的零食就放在客廳的一個塑料盒子裡,很好找。
打開塑料盒,咦?空的,想必是鮑皇叔臨走前把最後幾袋都餵了基德,大包裝的一般都放在了地下室,旁邊的玩具盒裡還有基德最愛的球球,宇文顥也拿了出來,再配上幾個彩色彈珠,希望基德的情緒能好起來,隨手抓了一把揣進兜里。
又去地下室,扭開燈,沿著狹窄的樓梯走到底,即便地下室被庫伯太太重新整修過,鮑皇叔平時打理的也很乾淨,但是依然有著常年不見天日的陰幽之感,角落裡堆放著雜物,那個矽膠小正太似乎有點漏氣,半癟半鼓地窩在雜物的縫隙間。
嘁,宇文顥輕哼,就算鮑皇叔從來沒有跟這個小正太發生過什麼親密事件,但跟那些丁丁杯一樣,成為男人最不為人道的某個小私隱,瞅見它們依然有些許的不爽,他為什麼還不扔了它?
宇文顥走過去,拽過小正太,找到充氣口,撒了氣,還在上面踩了踩,徹底把它踩癟,卷吧卷吧,準備一會丟到垃圾桶里去。
靠牆的架子上分門別類地堆放著基德各種日常用品和貓糧,宇文顥找到零食的袋子,打開一看,好幾種口味的妙妙鮮,每樣都拿點,鮑皇叔還要過幾天才能回來,安撫一顆貓心,全靠它們了。
就在宇文顥挑選著口味時,忽聽骨碌碌一陣響,似有什麼東西在滾動,很快又停了下來,不輕不重,在寂靜的深夜,無人的地下室里,恰好清晰入耳,宇文顥緩緩地抬起頭,隔著地下室的頂棚望向樓上。
這個聲音並不陌生,基德在扒拉彈珠時,也會發出這樣的骨碌碌聲。
咕咚,咽了下口水,屏氣凝神,整棟房子靜得叫人心慌,樓上也沒了聲音,卻給人一種錯覺,剛才那一陣滾動的聲音,不僅嚇到了宇文顥,也嚇到樓上的某個人。
如果風吹斷樹枝,落葉打在玻璃窗上,或者哪只調皮的松鼠溜了進來……不,不會,它們都不會發出骨碌碌的滾動聲……基德跟過來了?怎麼可能!而且就在樓上餐檯附近,是離院子最近的地方,如果有人打開玻璃門摸進來,那是必經之地。
宇文顥迅速向周邊看了看,鮑皇叔的地下室里堆放著不少東西,攝影器材,釣魚用具,旁邊還有個小暗房供他洗照片用的,暗房的牆邊立著一根棒球棒,他買了好幾根,每個房間裡放一個,剩下的這根便丟在了地下室。
空氣里靜得似乎能聽見睫毛打架的聲音,宇文顥悄悄走過去,拿起棒球棒,又慢慢地走回樓梯旁,望著地下室敞開的那扇門,從樓上是望不到地下室的燈光的,咕咚,又咽了下口水,此時聽來格外的響,震動著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