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華一伸手,請德哥落座再談。
鮑皇叔看了眼辦公桌對面的沙發,有些不耐煩:「我不是你的病人,用不著給我心理疏導,你替我聯繫他,把他約到你辦公室來。」
岳華搖頭:「那可不行,你知道的,他現在在我這裡做治療,好不容易剛剛跟我建立起一點信任關係,一旦被破壞,就很難在我這裡繼續治療了。」
鮑皇叔一屁股落在沙發上,看樣子,比哪個病人都心煩意亂,摸出一支煙點上,這裡禁止吸菸,但岳華也沒阻止,只是把窗子打開了半扇。
「家裡那邊都還好吧?」岳華關切地問。
鮑皇叔深吸一口煙:「也就那樣唄,我什麼樣,她們也不是不知道,就是我媽不怎麼搭理我,弄的我也跟著難受,等過些日子就好了。」
「嗯,都得經歷一遭,我知道伯母也是個明白人。」
「什麼一遭,我都……」
岳華忽然打斷了他:「伯母她們沒說什麼時候走?」
鮑皇叔看了岳華一眼,悶悶地說:「沒提,這次我還真希望她們快點回國,她們在這,我心裡更亂。」
岳華笑了笑:「你也別太小看了伯母,哦,還有宇文顥。」
聽到宇文顥的名字,鮑皇叔又煩躁起來:「我說你真不管我啊?要不你替我去他學院再找找,找到了悄悄通知我,我自己去堵他。」
岳華不動聲色地問:「你已經去藝術學院找過他了?」
「嗯,跟只蒼蠅似的,到處亂飛,再瞎轉悠幾回,校警該請我喝咖啡了。」鮑皇叔忽然緊盯岳華:「他這兩天沒上你這來?」
岳華坦言道:「來了。」
鮑皇叔臉色微沉:「那你怎麼不告訴我?」
岳華不緊不慢地說:「這是我們這行的規定,治療過程的任何情況不能隨便告訴別人。」
「我是別人嗎?」
「從醫患層面上來說,你是。」
「行啊小華,我發現你自從移民後,長脾氣了,這些年你在這個國家遭受了什麼非人待遇?都敢跟我叫板了?」
「德哥,一呢,移民生活的確磨鍊人,但我過得還湊合,沒人虐待我,二呢,我也不是從前你眼裡的小屁孩了,就事論事嘛,何來叫板一說,對你啊,我肯定始終如一的尊敬到老。」
鮑皇叔不置可否地笑了下,這才發現一個事實,岳大善人現在也不怎麼善良了。
「我也不跟你廢話了,這麼著吧,你把他給我約在上次那家餐廳,其他的你也不用管,我來處理,從私人層面來說,我倆的事也用不著旁人插手。」
岳華吸了口氣,自己這是被這位仁兄纏上了,一時半會還真難以擺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