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皇叔笑了,宇文顥只看到他潔白的牙齒,那兩顆德古拉似的尖牙,尤為閃亮。
順著緞子般的皮膚一路吻下去,年輕男孩雖然仍有些偏瘦,但緊緻Q彈的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起兩個字:可口。
所以,當男人一口咬下去的時候,男孩迅速打了個激靈,感覺自己被整個吞下去了。
「鮑玄德……」宇文顥的聲音輕輕迴響在暗沉沉的空氣里。
鮑皇叔向上撩了一眼,男孩果然愛這個名字,每次喚起,都好像在跟誰印證一遍,這個名字,這個人,真實存在,並且歸他所有。
宇文顥仰面坐著,微閉著眼,整棟房子仿佛都在隨之而顫,細長的藝術家的手指揉著男人微卷蓬鬆的頭髮,時緊時慢,空氣里還殘留著一點醬肉的香氣和咖啡味,每當那兩顆德古拉的尖牙擦過最敏感的地方時,換來的便是充滿幻滅感的快樂與幸福。
窗外是多倫多皎潔的白月光,男孩的目光極力追尋著這皎潔,如痴如醉,在抑制不住一陣陣的悸動後,幽暗中,一點暗紅忽然亮起,打理台上的咖啡機重新開始工作了。
第77章 髒死了
古蘭丹姆走後的第二天,鮑皇叔就去拜訪對面的威爾先生了,諮詢報警系統的事,以他現在的英語水平,在這裡的溝通基本暢通無阻了。
那時宇文顥正坐在鮑皇叔的家裡,一邊照看灶上的蔬菜湯,一邊坐在餐椅上,填寫著庫伯太太的填字遊戲,目前只差幾個單詞就全部填完了,有種勝利在望的曙光感。
中間那個令鮑皇叔洋洋得意的「焦配」一詞,怎麼看怎麼彆扭。
宇文顥從學校某位教授那裡無意中聽到,他早年間認識庫伯太太,是個美麗的女人,曾經在D大教務處做過幾年秘書,雖然庫伯先生當時還健在,可學校里依然有不少男人對她仰慕不已,而庫伯太太就像一束白色的百合花,自帶香甜卻純潔無瑕。
比她的美貌更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她的聰慧,教授說,如果不是太早嫁人生子的話,也許她可以在事業上取得更高的成就,因為那時她憑著自己的刻苦勤奮,已經獲得了D大文學系助教一職,可偏偏這個時候又懷孕了,庫伯先生身體不好工作又忙,希望她能把更多的時間用來照顧兩個孩子,庫伯太太只好放棄事業,回歸家庭。
年輕時庫伯太太就非常迷戀填字遊戲,還參加了學校里的字謎俱樂部,很多教授的水平還不如這個漂亮的家庭主婦,真沒想到,這樣一個優秀的女人,會是那樣一個淒涼的結局。
不等他傷感完,宇文顥掏出庫伯太太的填字遊戲,希望這位曾經同是字謎俱樂部成員的老教授能給指點一下迷津。
老教授戳著「焦配」說:「哦不,我們的百合花是不會用這個詞來編寫字謎的,而且還在中間,如果一個詞錯了,其他詞也未必正確。」
老教授還想再細看,這時候上課的鈴聲響了,只好匆匆離去,宇文顥收起字謎,如果裡邊真藏著庫伯太太不想旁人知道的秘密,那更沒必要假手他人填出字謎,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有幾個詞,總叫人忍不住想起與庫伯太太相關聯的一些事情,優秀的、男孩、朋友……
在庫伯太太最後幾年的歲月里,與她有來往的年輕男孩里,宇文顥算一個,之前為她每周來除草的金髮小伙尼克也算一個,但庫伯太太很少提及,也從不留尼克喝下午茶,除完草,結完帳,尼克恨不得飛一樣的離開庫伯太太的家,宇文顥模糊的認為,在庫伯太太那裡,尼克應該算不上是什麼朋友,那剩下的……會是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