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重新坐好,鮑皇叔抱著胳膊,微微含笑,饒有興味卻又一派輕鬆,順勢還把手搭在了宇文顥的腰上。
宇文顥不容分說打掉了他的手。
神婆面上始終如一,沒有任何的表情,又吩咐道:「伸出你們的手來。」
鮑皇叔笑問:「要哪只遖峯?男左女右?」
神婆冷冷地瞅著他:「左手。」
兩人都把左手伸出來,按神婆的要求,手掌攤開向上,放在案几上,鮑皇叔還做了幾個活動指節的小動作。
神婆又看了他一眼,繼而轉向宇文顥,垂眼看了看他的掌心,從一個黑色雕花的小木盒裡取出一根紅繩,系在了他的手腕上,受傷的腕骨還夾著固定板,神婆的動作又快又輕,弄的宇文顥痒痒的,想撓撓,又忍住了,耳邊傳來一聲氣息般的笑,發自鼻腔,輕不可聞,那是鮑皇叔的。
宇文顥又瞪了他一眼。
鮑皇叔斂笑,神婆在看他的掌心,順著手掌,又去看他的臉,停留了半刻,鮑皇叔微微挑眉,露出撩人心扉的笑意。
媽的,宇文顥真想一腳踹過去,跟神婆面前還浪,這人真是沒救了。
半天沒說話的神婆,此時開了口:「衣食無憂,大富大貴……」
神婆的話還沒說完,鮑皇叔就犯了忌,插嘴道:「那個,我們就是來請平安符的,算命什麼的就不要了。」
宇文顥忍不住低叱:「你能閉嘴嗎?」
「不是說好的就請平安符嗎?」鮑皇叔強調著這一點。
神婆忽然說:「每個人運數不盡相同,符護人運,也鑒人心,不算怎麼知道我靈不靈?」
鮑皇叔點點頭:「也是,您請便,不過,給他算就行,我就不用了。」
神婆置若罔聞,繼續道:「你父母雙全,家中多姊妹,陰盛陽衰,迄今為止無花無果,將來唯你一人可開枝散葉,延續香火……」
鮑皇叔將手抽了回來,臉上的笑容有點僵,忽然看向一旁的宇文顥,宇文顥也在望著他,神情惘然。
開枝散葉……不結婚生子,何來延續香火?
神婆幽幽地望著鮑皇叔,不緊不慢地說:「你到這個世上,不是來做事的,而是來玩的,玩夠了才會回去……」
鮑皇叔一把摟過有些發愣的宇文顥:「我想讓他陪我一起玩。」
神婆盯了會鮑皇叔,目光低垂,淡淡地說:「他這輩子是來歷劫的,無父無母,孤苦伶仃……」
鮑皇叔又打斷她:「錯了,他父母可都健在。」
神婆微微牽動了下唇角,面露譏冷:「我並沒有說他父母亡故,而是他命中沒有父母守護,需獨自苟活……」
「他也不會獨自苟活,因為還有我呢!」鮑皇叔雖然笑著,但隱隱散發的慍怒令宇文顥心裡一沉,不禁伸出手來,握住了男人的胳膊。
鮑皇叔看了宇文顥一眼,神色緩了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