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東西?」
宇文顥將一盒棉簽展示給男人:「你嘴都爆皮了,給你濕潤濕潤。」
鮑皇叔抓過棉簽,看了看,沒精打采的眼睛徹底睜開了,看向宇文顥:「你是故意的嗎?」
「什麼?」宇文顥端著粥,想要再去熱熱,聽男人這麼說,又轉過身來。
「這是酒精棉簽,消毒用的。」
宇文顥:……
哦,難怪不用沾水也濕乎乎的,原來棉簽還有如此不同的分工,韓女士給自己濕唇用的和自己給鮑皇叔用的,截然不同,一個真的濕潤了唇,一個越擦越干。
宇文顥僵直地轉向門口,輸人不輸面:「你嘴巴髒,正好消消毒。」
鮑皇叔罵了句什麼,宇文顥來不及細聽,托著盤子急忙下樓了,愛咋咋地吧。
洗過澡,刮淨鬍子,鮑皇叔看上去神清氣爽了不少,就是嘴巴還是賊拉拉地干,喝粥之前又喝了好幾杯水,然後坐在餐檯邊,望著晶瑩香濃的粥,裡邊應該放了不少好東西,肉丁青菜玉米粒,清晰可見。
攪動了幾下,鮑皇叔看過來,宇文顥匆忙收回緊盯的兩眼,看向手裡的小遊戲。
耳邊傳來男人暗啞的嗓音:「裡邊放了什麼?」
宇文顥頭也不抬地說:「砒霜。」
鮑皇叔舀起一大勺,不看粥,只盯人,一口一口地吃起來。
隔著餐檯,兩人都不講話,宇文顥打開遊戲的聲音,biubiu地打怪,另一邊的鮑皇叔呼嚕呼嚕地喝著粥,兩眼還在盯,就跟長宇文顥身上似的,粥喝完了,一推碗,男人擦了擦嘴,摸出煙來,沒找到菸灰缸,照舊點上,深深吸了一口,看向還在舉著手機玩遊戲的男孩。
「顥顥,」男人低沉地叫了一聲。
宇文顥看了他一眼,繼續打怪。
「楊樂的死,我的確脫不了干係。」
靈巧的手指猛地定在手機屏幕上,瞬間就被一個怪物吞進了肚裡,宇文顥關閉了遊戲,望向鮑皇叔,男人的臉色略顯蒼白,順著縹緲的煙霧,眼神也恍惚。
男人彈了彈菸灰,掉進空碗裡,望著被污掉的碗底,男人的聲音好似窗外西沉的落日,蒼涼而緩慢。
「我和他是五年前認識的,在一個公司承辦的晚會上,那會他們幾個剛出道,小哥幾個挺耐看,也都挺多才多藝的,楊樂是主唱,外形條件最好,在他們那個團體裡,是公司力捧的新人,我跟他也算是一見面就互相勾搭上的那種。」
宇文顥的心沉了沉,男人總是坦白得叫人又愛又恨。
「開始都挺好的,可能是剛出道吧,什麼都不太懂,人也簡單,給點什麼都陽光燦爛的,就是有點小孩子脾氣,說實話,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挺戒備的,總覺得歲數小的跟我不合適,我不喜歡老哄著別人,時間長了,沒那個耐心,也煩……
可你說,感情這東西就怕接觸,開頭啊都沒那心,處著處著就由不得自己了,我覺得你和大多同年齡的不一樣,孤僻吧也獨立,心眼多可人不壞,關鍵是挺有個性而不是亂耍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