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鮑皇叔十分愧疚卻也很真誠:「顥顥,那部小說寫的很好,真的很棒,只是戳痛我了,痛的我忍不住想反擊,這樣對你,我很抱歉。」
宇文顥輕聲說:「沒事,都過去了。」
鮑皇叔兩手捂住臉,使勁搓了搓,深深呼吸著,似在極力保持某種平靜,面容更是沒了血色,連聲音都啞的叫人心疼。
「楊樂後來為了一部戲又來磨我,說是人家承諾了,只要楊樂能帶來資金,就讓他演男二號,戲份很多,人設也很討喜,拍了一準能紅,那部戲我知道,網絡小說改編的,之前有人找過我投資,我看過原著,寫的不錯,但是當時我公司幾個項目同時運轉,沒那麼多資金再投這部戲了,就拒絕他們了,結果他們就拐著彎的讓楊樂來找我,肯定是有人知道我倆的這種關係,擺明了是個套,楊樂卻很天真的認為,人家就是欣賞他,想捧他,萬事俱備,就差我這縷東風了。
我沒答應,也很生氣,就算有錢我也不投,楊樂死纏爛打,三天兩頭的來找我,我啊,還是心軟,不想把事做的太絕,只好躲出去,也不知道楊樂是怎麼找到我在外省的落腳點的,堵在酒店裡,已經很晚了,我不想鬧出什麼影響來,也不想跟他同一個房間,那時候,我已經不再碰他了,你知道的,我多少有點潔癖,可能這多少也傷他的心,其實拋開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楊樂喜歡我,我是能感覺到的,就因為他還有這麼點真心,我才不忍把事做的太絕,也想做個最後的了斷,那天晚上,我又單開了一間房,想了一宿,就給費文濤打電話,從他那裡暫時借用一筆錢,再加上我手裡的活動資金,給楊樂買個男二號,也算是我對他能做到的最後一件事了。
第二天,他臨時接到一個通告,急著趕一個地方台的節目,離我們住的酒店不算太遠,開車幾個小時就到了,我就好人做到底,送他去,路上就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他了,他知道我肯投資了,開始高興極了,後來又聽我說這是最後一次幫他,算是分手費,以後兩不相欠,各安天命,他又不同意了,我本來一夜沒睡就煩的要命,他又沒完沒了的跟我這掰扯,死活不肯分手,我索性警告他,要是再鬧,連這筆分手費都別想了。
楊樂當時的表情,我現在都記得,特別驚恐,特別絕望,眼裡都是淚,叫人有點拿不準他要幹什麼,他大喊著:鮑玄德我恨你,死也不跟你分手,然後突然去抓我手裡的方向盤,我也驚了,拼命想擺脫他,我倆在車裡撕扯起來,車子終於失去了方向,衝出了圍欄,我當時什麼都看不見了,耳邊全是霹靂哐啷的撞擊聲,身體好像也被撕碎了。
等到一切都安靜了,我睜開眼,看到副駕上的楊樂全身都是血,我努力扯開安全帶,爬出車子,你知道嗎,我做這些花費了多大的力氣?全身都痛徹入骨,我爬到車的另一側,想從那邊拽出楊樂,就看到車子在漏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