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無序、瘋狂——」[森鷗外]停頓了一下語調,接著加深了唇邊的笑意:「如常種種,仿佛肆虐的.病.毒.般污染一切。」
太宰治轉動眼珠看了眼五條悟,只有一眼便吝嗇的收回視線。
——五條悟的表情管理實在完美。
「五條先生,是時候發揮想像了。
在你一無所覺之時,被動的失去自我意志,成為「不可理解」的信徒。亦或是陷入瘋狂,被狂.亂.支配犯下無法挽回的錯誤。」
[森鷗外]扯了扯唇角:「咒術師啊,靈感都蠻強的。」
「哇啊,真是可怕。」五條悟輕輕啟唇:「我大概理解了,日奈森女士雖不是畫家,但也從事著相關職業,這是不是說明藝術家也如咒術師一樣?」
「誒。」[森鷗外]認可了五條悟的猜測,又道:「從事藝術相關職業的人,正是我們重點關注的對象,他們實在太容易被「異常」吸引了。」
「他們在所謂的邪神的影響下創作的作品,也會對旁人造成影響?」五條悟回想起進入地下室那一刻,仿佛被大型猛獸盯上的背脊發涼的感覺。
「是的。」[森鷗外]點了下頭。
話說到這裡,一旁的太宰治抬手從書架上.抽出一本記事本,隨手丟給五條悟:「喏,【黃昏結社】成員留下的筆記。」
給[森鷗外]遞去一個眼神,太宰治率先離開書房。
「那麼,現在便將交給五條先生吧。」[森鷗外]頷首後跟上太宰治。
書房,不,準確點說是檔案室,只剩下五條悟一人,墨鏡後的蒼藍眸子掃視一圈,乾脆席地而坐,翻看起手中的記事本來。
實事求是來講,這實在是一個無聊的故事,沒有波瀾壯闊的背景、沒有扣人心弦的情節,有的只是冗長與乏味,然而白髮青年靠著書架的背.脊.卻是一點一點的.繃.直。
……文字本身沒有重量,而文字背後的故事,卻沉重異常,是最強咒術師也無法承受的重量。
五條悟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受到了語言的匱乏。
他根本無法準確形容此刻他內心的感受。
亦找不到語言評價由血與淚書寫而成的實錄。
糟糕的是……
他手中的記事本、只是這偌大書房裡的其中一本。
而已。
五條悟摘下墨鏡,蒼藍色的眸子環視立於四面牆的書架。
良久,五條悟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動作小心地合上記事本,站起身來將它放回原位。
五條悟閉著眼按了按太陽穴,手背繃著青筋,那力道就像是要將手指戳進.皮/-/肉/-/里。
反覆深呼吸後,五條悟打開門,矗立於門口,他看著兩人,唇角倏然上揚,帶著十足的桀驁意味:「行了,我信了,那就合作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