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假是藏在糖衣之下的/-毒/-/藥。
正如太宰治這個一般,真實的內核永遠被其隱藏於層層迭迭的謊言之中。
旁人永遠看不出猜不透,自己眼中的太宰治——究竟是抽絲剝繭後的「真實」、還是真實之上又再度交織細密謊言的「虛假」。
「……太宰先生?」[森鷗外]的目光跟隨著太宰治的動作:「是要聯絡誰嗎?」
「誒~」太宰治笑著咬了一下.舌.尖,眉眼彎彎地晃了晃顯示著「正在撥號」字樣的手機屏幕:「要告白呢,畢竟我喜歡他呀~」
[森鷗外]再一次垂下了眼睫。
【呦~真叫人吃驚,小朋友居然會主動聯絡的嘛?】
五條悟那懶散而又漫不經心的話音,極具穿透力的從手機聽筒里傳出,是[森鷗外]也可以清楚聽見的程度。
【明明看上去是那種「懶得聯繫別人」的樣子呢~
哦對了,森先生醒了嗎?他可真是糟糕的大人,不會一直讓小朋友照顧到現在吧?】
說這話,五條悟都忍不住笑出了聲,畢竟任誰都看得出來,太宰治可不是會照顧別人的類型,主動的、被動的都不大可能。
「嗯?大叔在做什麼?」太宰治笑道。
【難得有時間,在指導學生哦。】
「這樣子啊。」太宰治垂下腦袋,稚嫩的面容落入陰影之中,只有上揚著意味不明笑弧的唇角格外清晰:「我說啊,大叔,我呢超——級喜歡你哦,和我交往吧交往吧交往吧!」
【……】
手機那端,五條悟嘶了一聲。
過了許久、也許也沒多久,才終於有話音再度從聽筒里傳出。
【呃、小朋友?
你是太宰治沒錯吧?沒被附.身對吧?】
「欸——」太宰治彎下眸子,甜絲絲道:「我明明在非常非常認真的告白,大叔卻在懷疑我被附.身什麼的,好過分呢~」
陰影之下的面容。
分外歡快的語調。
[森鷗外]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手機那端,五條悟總算理解了昨天[森鷗外]為什麼要撓臉,他也想撓臉。
「怎麼不講話?」完全不給五條悟思考的時間,太宰治步步緊逼道:「不嗎?拒絕嗎?為什麼?我很叫人討厭嗎?大叔是初戀呢,這樣很過分啊,真的非常非常——」
太宰治的話音降至了零度以下:「過分啊。」
切斷通訊,太宰治打了個哈欠,站起身,居高臨下的俯視向[森鷗外]:「森先生的話,沒事就出去發名片好啦。」
「好的。」[森鷗外]語氣艱澀道:「太宰先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