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院直毘人掩在寬大和服袖裡的手攣縮了一下,五條悟會是勝利者,作為禪院家家主,他無比確信這一判斷。
畢竟啊,事態發展到這一步,無論在這之前的五條悟的打算如何,現在的五條悟都不可能回頭了。
哪怕使用強硬手段(指:殺/.光.總監部高層),五條悟將登上高位,這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你是最強咒術師。」沉默半晌,禪院直毘人突然道:「事實上,你能夠忍耐到現在才出手,老夫已經感覺很是驚奇了。」
五條悟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如果沒有發生「邪神入侵」這件事,他還會繼續忍耐下去。
單單.殺.光一批爛橘子是不夠的,還會有另一批爛橘子登上那個位置。
他是這樣想的,所以才會成為教師、培養年輕一代的學生,給腐朽的咒術界注入新鮮血液,希望以此改變。
但此時再想想,他盡心培養的學生,當真能夠在那群爛橘子一手掌控的咒術界、平安的撐到完全成長的時候嗎?
……怕是難。
所以啊,他決定了!
五條悟笑得張揚肆意,隱約可見高專時期那不必背負重擔、天不怕地不怕的桀驁風采。
由他登上高位,成為規則的制定者、成為「在年輕一代未完全成長起來前」的避風港!
——年輕的孩子只管安心長大就好。
太宰治扭過身子瞥了五條悟一眼,不消片刻,又平靜地將注視收回:「出來了哦,警.視總監。」
「嗨嗨——」五條悟打開車門,笑道:「先往目的地去吧。」
車門關上,車輛重新啟動行駛。
空氣安靜下來。
太宰在不高興。——坂口安吾意識到這一點,如果車上沒有禪院直毘人,他非得開口問上一問才行。
「安吾呀~」太宰治側頭望向車窗外,不斷掠過的景色於鳶色的眼底一片一片閃現:「我們是親友吧?安吾和織田作會一直都是我的親友吧?」
坂口安吾推了下眼鏡:「誒,那不是當然的嗎?」
「不可以有第四個人哦。」
這孩子氣的話語,讓坂口安吾實實在在的怔了怔,啊,原來如此……太宰在不高興這一點啊。
/我明了這段關係的終點。
同行者、陌路人。/
/但,我矯情的想要成為唯一的、特別的、被需要的、無可取代的,而不是其中之一。/
坂口安吾心知自家親友的思想很有問題,誰說「其中之一」就是不重要的、會被取代的呢?
可是,他不能出言反駁,畢竟自家親友顯而易見的再度沉入了負.面情緒當中。
「當然。」坂口安吾應道,隨即哭笑不得起來:「話說啊,太宰,想想咱們的身份,還有之前那種「點到即止」交友方式,很難有第四個人能融入咱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