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的確是蠻敢的。」五條悟十分認真地點了點頭:「對處於暴怒下的小男朋友提問題什麼的,我做好挨揍的準備了哦。」
說著,五條悟起身,張開雙臂將太宰治抱住,伏在他耳邊,彎唇淺語道:「我的容錯率很高的,說真的,小男朋友呀,除了我,我實在很難想像還有誰配得上你。」
太宰治有些耳鳴,眼前一陣陣泛白,靈魂與-.|.肉-.|.-體被混沌反覆拉扯,而中間的「我」卻是異常清醒。
清醒而又平靜對太宰治說著:人心不可信,但是瞧呀,你陷下去了、你在沉淪、你逃不掉了,你想和「人心」賭.一把?可你.賭.不贏的。
——你輸定了!
——我輸定了……
「不會輸的。」
太宰治的心臟猛然一震。
「不會讓你輸的。」五條悟篤定道,心底忽然湧現出一股煩躁來,因著自家小男朋友的異能力。
嘖,如果沒有這無效化的異能力,他就可以和男朋友立下束縛了。
於太宰治這樣的膽小鬼而言,五條悟相信,立下束縛遠比得上千言萬語。
忽地,五條悟想到好點子似的,蒼藍眸子閃閃發亮,他鬆開雙臂,沖太宰治撲閃撲閃地眨著眼:「哎呀,忘記啦忘記啦——!小男朋友知道天與咒縛?」
太宰治一瞬明了五條悟的意思,這下眼前不只泛白、更是陣陣發黑,黑白交錯,異常精彩:「那似乎是天生的,不能自行立下。」
「嗯嗯,沒錯沒錯!」五條悟興致勃勃、摩拳擦掌:「不過沒關係,最強咒術師什麼做不到呢?等我研究一下,然後……嘶!別掐——哇啊!別掐了!」
聽著告饒似的聲音,太宰治鬆開快要揪不住的五條悟.|.腰.|.間的那一丁點的肉,身後就是沙發,他只能小幅度地退後,與五條悟拉開一點小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距離。
鳶色的眼睛倒映著五條悟的面容,太宰治看了他很久很久,久到五條悟的笑容逐漸變得心虛、打算出聲道歉時,鳶色眼底從最深處浮現似是無力、似是釋然的神色。
五條悟正色,仿佛等待宣判的罪人般,等待太宰治開口。
他有預感,接下來太宰治的話語、將決定他們之間的關係是繼續下去、還是就此結束。
五條悟垂在身體兩側的手緊攥成拳,若是後者……他無比確信,太宰治將徹底於他的世界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們……」
在一雙凝聚著期待與慌亂的蒼藍眼眸的注視下,太宰治動了動唇,閉眼嘆息:「就這樣……走下去吧。」
五條悟瞪大了雙眼,劫後餘生般的心情叫他喉嚨發緊、發不出半點聲音來,藍瞳里的慌亂撥雲見日般的散去,只餘歡喜攀上眉梢眼角。
太宰治撇過臉,佯裝鎮定地聳了聳肩:「反正也趕不走你。」
說到最後近乎無聲。
但,對於五條悟而言,這已經足夠了。
也許對別人來講,太宰治的這些話語完全無法稱得上是響應,五條悟卻是明白,於太宰治來說,這無異於耗費了他所有的勇氣了。
於是,這種旁人看不上的響應,理所當然的使五條悟的思想淪陷、理智.泯.滅,可他無法抵抗、亦不想抵抗,他甚至無比希望,這個過程能夠持續的更久一點,久到在此刻永遠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