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澈聞言,跟著看過去。
他們最近都不怎麼說話,顯然也沒機會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不過那天在辦公室,某人說「想去就去了」,可能也是跟自己一樣,為了躲懶……
「雲城今年要建希望小學,鄢東打算拿下那個項目。」三人行業沒有利益衝突,裴燎並不避諱,「順便去考察一下。」
夏澈無言喝了口可樂。
哦,別人問就解釋,我問就敷衍,不錯,這很裴燎。
「好吧。」向稚嫻悲催道,「我才是真正的社畜。」
裴燎不留情拆穿:「梁總給了不少補貼吧。」
向稚嫻眉開眼笑,不好意思地比出七根手指:「給了這個數,剩的全歸我。」
夏澈樂了,聳肩道:「現在真正的社畜是我了,剩餘補貼要上報。」
「別難過,我更慘一點。」裴燎面不改色寬慰,「我自費出差。」
夏澈愣了下:「為什麼?」
「我爸不想要這個項目。」裴燎語調淡淡,「理念衝突,斷我經費,卡我人脈。」
「……」
和人性尚存的小裴總不同,裴博瞻董事長是實打實的利己資本家。
希望小學雖然屬於國家性質的大工程,穩賺不賠,但賺的不多,鄢東這個程度的大企業也不需要再靠這類渠道打響知名度,故而對於裴董來說,屬於吃力不討好的事。
但裴燎要這個項目的初衷,根本不是為了鄢東的名聲。
恰恰相反,他想做的是借鄢東知名度,為這所學校以後慈善募資打下基礎盤,那些想討好鄢東的人一定會捐。
兩人理念不同,一言不合就吵架。
夏澈和向稚嫻沉默碰杯,異口同聲道:「節哀。」
就沒見過比少爺更慘的富二代。
話說完,向稚嫻帶上眼罩躺了回去。
裴燎剛想問夏澈要不要蒸汽眼罩,扭頭就見對方已經拉上了擋板。
很正常的舉措,裴燎愣是品出了一股火氣。
可他最近特別謹言慎行,行為不逾矩,晚安都不敢說,應該沒犯錯啊。
他想:這股火氣應該不是沖我來的吧?
估計昨天睡太晚,起床氣還沒消。
裴燎越想可能性越大,暗暗放下心,面朝夏澈那邊,閉眼補覺。
四個小時機程轉瞬即逝。
向稚嫻下了飛機,半句廢話不多說,拎著行李風風火火趕去商貿街會見那群外國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