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認,居高臨下看著裴少爺,成就感和虛榮心是無可比擬的。
除此之外,還有那麼一絲同性之間微妙的征服欲在。
夏澈視線有瞬間的沉溺,很快又恢復清醒,沒有留戀太久,空閒的那隻手拿出了手機。
「配合點。」他說著,拇指關節抵上對方下巴。
裴燎不明所以,順著他手的力道抬起頭,頸部肌肉繃直,危險的致命地帶完全暴露。
……操。
夏澈後槽牙緊鎖,沒出息地咽了下口水,眼疾手快用手機懟著他臉拍了一張。
裴燎眯起一邊眼睛:「你侵犯我肖像權。」
「你去告我啊。」夏澈端著副無賴樣,「從白領寫真到情侶定情照再到母子回憶片……現在又多了個男明星大頭照,多才多藝,我覺得我不需要進修了,你說呢?」
裴燎拍開他爪子,耳根染上緋色,色厲內荏道:「夏澈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樣特別像——」
「土匪,流氓,地痞混混。」夏澈接上話,「還有什麼嗎?」
裴燎:「!」
意料之中的噤聲了。
夏澈忍著笑意,拍了拍他臉頰。
某人脾氣是真差,教養是真好,不管什麼時候都不會說很難聽的話,算最值得欣賞的優點……之一。
「別那麼不坦率,想拍就直說,裴總先天條件那麼優越,不拍兩張多可惜。」他鬆開這人脖子,抬手將鬢邊長發撩起,「回頭照片發你,當做糖葫蘆的賠禮,別生氣了行不行?」
裴燎把吃完的糖葫蘆竹籤精準拋入垃圾桶,略長的碎劉海擋住大半視線,隱約意識到一件事情——
只要有一點點理,不管多離譜,夏澈很容易就會心軟,從而變著法子哄人。
但他拿捏不好程度,不知道夏澈對他的容忍底線在哪裡。
這人對所有人都很好,裴燎最怕的就是拎不清位置,自作多情。
他抿唇低著頭,看上去好不可憐。
夏澈以為他氣沒消,嘆了口氣:「少爺,你不能老是這樣。我不是你老婆,沒道理一直包容你的脾氣,你要跟我好好相處,有些事咱倆得約好,嗯?」
裴燎指節一縮,抬起頭來:「怎麼約?」
「現在先不說,別分心耽誤正事。」夏澈想了想,「周五團隊返京城,回去後正好周末,你要不要跟我在這兒多留兩天?」
說完,那縷剛被撩起的碎發眼看就要被風吹得再次散下。
裴燎眼疾手快用手指抓住,擦著夏澈臉頰別到耳後,溫熱的指腹貼上他耳根後,稍一用力,靜止不動了。
夏澈被帶得踉蹌前撲半步,單膝抵在裴燎兩腿之間坐著的石階上,意外地揚起眉梢:「你不老實。」
「你剛剛也不遑多讓。」裴燎手握著他耳後,分明是仰視,目光卻給人一種喘不過氣的壓迫感。
幸好夏澈不怕。
儘管兩人的鼻息就快要交纏在一起,幾乎是額頭貼著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