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以為,裴燎只是鄢東繼承人,沒想到背景扒下去竟然那麼牛逼。
怪不得,怪不得岑家那麼厲害的世家都上趕著結交,怪不得京城沒有人敢惹這位祖宗。
所以。
他這幾年都在和什麼人作對?!
夏澈捂著心臟,滿臉灰敗。
活到現在,運氣還真是挺好。
他出神地盯著虛空某點發呆,完全沒注意拔針護士眼中曖昧的打量。
護士離開後,裴燎晃晃他肩膀:「在想什麼?」
「在想補救方法。」夏澈笑得勉強,「你以後上位了,會不會打擊報復我?」
似乎覺得他這個說法很有意思,裴燎饒有興致道:「你指哪種打擊報復法?」
「就……那種□□啊什麼的。」有錢程度超出認知,夏澈只能儘量調動看過的電影小說,「讓我在圈子裡混不下去這種。」
「這樣的報復我現在也可以用。」裴燎滑進被子側躺下,額頭倚靠在他腰旁,閉著眼懶聲道,「我還以為你說那種,在野外打造一個莊園把你關進去,24小時監控一言一行,吃穿用度經過我衡量,外出需要打申請……」
他越說,夏澈臉色越菜。
最後忍無可忍俯身捂住他嘴巴,顫顫巍巍道:「你開玩笑的,對吧?我們小裴總是遵紀守法強識博聞悲憫天人才貌雙全的善人義士,一定不會做出這種事的,嗯?」
裴燎掀起眼皮,自下而上看著他,灰綠色的眼睛平靜深邃,幽冷不見底。
良久,漫不經心道:「也說不准呢。」
夏澈手無力地鬆開,臉朝下頹然趴在床上:「我會做噩夢的,反派大BOSS。」
「我是反派?」
「還有別人?」
裴燎牽起唇角,起身下床,給他疊好被子邊緣:「好了,睡吧。」
能做和他有關的夢,那噩夢也行。
夏澈有氣無力拖著調子:「嗯~」
裴燎關上了燈,走到窗邊。
醫院VIP病房層區走廊很安靜,時間從無聲的鬧鐘里流逝,夜色從沉寂中拱出,厚重的布簾緩緩合上,擋住窗邊人瞳孔的光點。
裴燎轉身,看到床上那人不知什麼時候早已側過頭,倦懶地趴在枕頭裡,半眯眼睛望向他,笑意清淺。
凌亂的光影一掃而過,心跳在斑駁歸於平靜的那刻,不受控的彰顯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