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裴燎不否認,「很難接受嗎?」
「也還好。」知道他有這個癖好,夏澈反而莫名鬆了口氣,「我回頭給你買個抱枕,免得天天禍害我。」
裴燎輕聲笑了一下,鼻尖擦著他耳朵:「你那麼開明開放啊。」
夏澈懶聲道:「人都有癖好,可以理解。」
裴燎問他:「你的癖好呢?」
夏澈隨口胡謅:「工作。」
「是嗎?」裴燎又笑了,「不是畫/裸/體嗎?」
「……」
夏澈表情僵住:「你說什麼?」
「你心虛,才把朋友圈刪了,對吧。」裴燎聲音不緊不慢,落在夏澈耳朵里卻像催眠咒,「那張畫——類似剛才我按著你脖子擺角度的那張,不是畫的我嗎。」
語氣很篤定。
夏澈攥緊拳頭,強迫自己別慌:「別自作多情,隨手畫的,不滿意才刪了。」
「隨手畫的?」裴燎把這四個字重念一遍,忽然鬆開手,當著他面開始解襯衫扣子。
夏澈大驚,抬腳就跑:「耍流氓!」
「耍流氓的是你。」裴燎單手攬著這人腰拽回來,把手機打開到保存的畫上,攤給他看,「解釋一下吧。」
夏澈喉結滾了一下,目光閃爍著從手機屏轉移至裴燎開了四個扣子的領口。
「遺傳我媽的體質,我身上有很多痣,左邊鎖骨窩一顆,右側斜方肌一顆,右側胸鎖乳突肌兩顆,後頸一顆。」裴燎表情平靜,每說一句,骨節分明的手指就會指向具體位置。
指到耳根的時候,波瀾不興的語調終於染上戲謔:「隨手畫的,為什麼每個地方都吻合?」
夏澈:「……」
鐵證如山,無力辯解。
因為他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把這些痣的位置記住了。
夏澈低下頭,默默把他敞開的領口扣子一個個扣上,堅守住最後的鎮定:「我把畫送你,不算侵犯肖像權吧?」
「這是重點嗎?」裴燎看著他,半晌,很篤定地說,「夏澈,你很喜歡我的脖子。」
夏澈:「。」
夏澈輕輕閉上眼睛。
裴燎得寸進尺:「你——」
話沒出口,他整個人被巨大的推力按在地上,驚愕地睜大雙眼,看向雙膝跪在自己腰腹兩側的人。
夏澈單手墊在他後腦勺處,以防他磕傷,另一隻手撐在他頸肩位置,一臉破罐子破摔的表情,妖艷的雙眸夾著痞氣,懨懨道:「錯了,我不止喜歡你的脖子。」
裴燎曈孔微微縮緊,熱意從耳朵傳至小腹,指甲掐著掌心肌肉,才不至於太狼狽。
夏澈渾然不覺,俯下身,長發傾斜而落。
「是喜歡你一整個肉/體,裴燎。」夏澈輕佻地沖他笑,捏著他滾燙的耳朵,誘哄道,「我這麼坦誠相告,你考慮給我當裸/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