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看到裴燎那張臉, 他都興不起震驚了, 絕望地抽出胳膊, 一巴掌拍他身上:「離我遠點, 你要熱死我嗎?」
裴燎衣服是穿好的,迷迷糊糊睜開眼, 把他好不容易扒下去的被子重新拽到脖子附近掖好, 閉上眼睛繼續睡:「別著涼了。」
夏澈:「……」
二十多度的室溫著你家的涼?
這就是我們一人蓋一床被子的原因嗎?
心情複雜地掙扎出來, 他發現雖然上半身赤/裸,但內褲和睡褲竟然都在,看樣子都是新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準備的。
那麼……
夏澈試探地將褲腰往下拉了拉。
果不其然, 大腿根和小腹上布滿了吻痕和齒印。
狗東西簡直比小龍蝦還喜歡咬人, 不用猜, 他脖子一定也慘烈極了。
夏澈滿臉黑線, 不記得昨晚什麼時候睡著的了。
褲子和被子肯定是裴燎所作所為, 真不知道這人腦子怎麼想的, 總在莫名其妙的地方, 展現讓人看不懂的純情。
他頭疼地按著太陽穴,找了個枕頭靠在床頭,拿起床頭柜上不知道啥時候送來的手機。
鎖屏未接電話有七十多個,裴燎昨天一個人就占了一半,他忽略這個人, 挑出來電次數最多的先打過去。
「岑總。」
岑總接通後炮語連珠:「夏澈你昨天沒事吧?現在在哪兒呢?身體要不要緊?安河現在咋樣了?」
「我人沒事,安河在醫院。」夏澈解釋了一下昨天的情況, 「我現在……」
一隻手搭上他毫無遮擋的腰側,還無意識捏了捏。
「……」
「喂喂餵?夏澈?你那邊連接不好嗎?」
「卡了一下。」夏澈硬著頭皮道,「我現在跟裴燎在一起。」
岑總沉默下來:「昨天那動靜還真是他弄的?」
夏澈把腰上的手拿掉,不解地問:「什麼動靜?」
「你不知道嗎?」岑總納悶,「R國一個高官家被抄,當晚就被抓進局子裡關押了。」
原來昨晚那家洗浴中心是當地灰色低俗產業鏈最重要的一環,源頭就是那名高官。
安河在這家洗浴中心有投資,本來兒子訂溫泉是給向南準備的,結果向南沒來,當爹的又起了心思,禍水便澆到夏澈頭上了。
投資前安河是否知情暫且不清楚,反正這事兒一鬧,KL八成不會再跟這邊合作。
岑總想問問具體的情況,夏澈卻說:「但是合同已經簽了,我們現在是不是可以問他們要違約金?」
岑總一頓:「不是,你現在的關注點竟然在違約金上?」
「這難道不是重點嗎?」夏澈說,「根據我們目前簽的幾個合約,賠償金不會少。在他們反應過來之前先堵死他們找人逃債的可能,相當於我們能白賺幾千萬。幸運的話還可以引導一下後期發展,要麼敲詐一筆大的,要麼對我們名聲有益,實際的收入可就不止那點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