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臥室只有裴燎一段時間的照片,大概從幼兒園開始,小學的最多。
「你這些照片好像藝術照。」夏澈拿了張他小學演講的,「構圖完美。」
「專門請的攝影師,家裡要記錄。」裴燎懶懶道,「所以沒有生活照。」
嬰兒時期也就剛出生拍了幾張,其他生活照一張沒有。
後來卓女士倒是想跟他拍照,可惜裴燎不感興趣,打心底討厭這些攝像機,完全不配合。
夏澈想了想:「照這麼說……我手裡你的日常照應該是最多的。」
「你怎麼會有?」裴燎抱著枕頭,不解地看向他。
「你以為上學那會兒小組活動照片都是誰在拍?」夏澈說,「拍你也是順便的。」
同學大多是社牛,上趕著往鏡頭跟前湊,就這位最上鏡的安安靜靜待在旁邊干自己的事,他覺得可惜,每次都會趁別人不注意拍幾張,挑最好看的放進匯報中。
但人長得好看怎麼都拍不醜,其他的也沒捨得刪,他倆關係也不好,那些照片就一直存放在U盤中。
還以為那些東西永遠不會再打開,如今看來,或許冥冥中早有定數。
「回來拷貝一份給你。」夏澈轉過頭,真誠發問,「雖然你可能不太喜歡這些照片,但我能不能帶走兩張?」
裴燎不知道有什麼值得帶走的:「為什麼?」
「啊,」夏澈愛不釋手地抱住相框,「因為真的很可愛。」
他從未見過長這麼漂亮精緻的小糰子,剛出生的時候都不醜,簡直是翹楚中的翹楚。
裴燎:「……」
為什麼有些人的審美範圍,能廣闊到涵蓋男女老少古今中外?
裴燎語氣不善:「現在的我好看,還是以前的我好看?」
夏澈:「?」
他哭笑不得:「怎麼會有人幼稚到連自己小時候的醋都吃?
「沒有正面回答,你在逃避問題。」裴燎臉色更差了。
夏澈輕嘆口氣:「還是小時候更可愛。」
裴燎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你!」
話音戛然而止。
因為夏澈抓著他手放在了腹下,胳膊撐在床上傾身而下,湊到他耳邊說:「但小時候的你不會讓它這樣。」
裴燎呼吸一窒。
再開口的時候,聲音艱澀低啞:「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
「大概知道。」夏澈柔軟的嘴唇含住泛紅的耳垂,「我們應該在想同一件事。」
裴燎手一動不敢動,生怕干出不合時宜的事情,紅著眼睛道:「我真的很想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