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時間很慢,屋內無風,窗簾靜悄悄的,光影卻在晃動,堆疊在旁邊的被子掉落一半在地上,狼藉一片,素來愛乾淨整潔的兩個潔癖卻沒有在意,專注行於長夜。
新手的航程總是很生疏,跌跌撞撞容易誤傷同伴,裴燎有時候操作狠了,夏澈也不生氣,縱容地扣住他五指放在心口,接納他給的一切。
夏澈聲音很好聽,也不喜歡扭捏地遮遮掩掩,該出聲出聲,該講涽話講涽話,不僅手上嘴上配合,主要出力的地方也很配合,傘柄降落深處的時候會絞緊收縮,逼得裴燎好幾次發狠地報復。
夏澈自作自受地癱在被子裡,意亂目眩中,鎖骨被滴上了微涼的水珠。
他略感詫異,偏過頭,伸手撫上裴燎通紅的眼睛:「裴燎……嘶啊!你輕點!」
裴燎不聽,不僅沒輕,還加大了力度。
夏澈很具象化地感受到了什麼叫「兩眼一黑」,好半天才適應新節奏,抬起顫顫巍巍的手去給他擦流不盡的眼淚:「寶貝你……哭、哭什、麼?」
其實他更想問:我都沒哭,你有什麼臉哭?
裴燎抹掉下巴上的淚水,俯身埋在他肩膀上,啞聲道:「夏澈,我真的好開心。」
夏澈一語雙關:「我感覺得到。」
「謝謝你。」裴燎去捉他的唇,「好幸福 。」
「謝什麼呢?」夏澈回吻,含糊不清地調侃,「謝我給你上?」
「……你別說話了。」裴燎沒好氣地沉下月要,趁他說不出話的空擋,鄭重其事道,「謝謝你喜歡我。」
不是每段暗戀都能有回應,夏澈不覺得苦惱,還願意喜歡他,是他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情。
……
第二天早上鬧鐘沒響,兩人一覺睡到晌午。
夏澈先睜開的眼。
因為昨晚他來不及清洗就昏睡過去了,是裴燎負責善後的,收拾到大半夜,天邊浮現魚肚白才躺下。
小裴助理很細心,處理了用完的東西,給兩人沖洗擦拭好,抱著他去了隔壁臥室睡,床單幹淨整潔,被外面太陽照得暖洋洋的。
因為準備措施和物品使用完備,事後還清理得當,夏澈沒什麼發燒等不適症狀。
結果下床的時候,人體中間那整片區域跟扎著一堆針一樣,疼得他差點跪在地上。
他不可置信地扶住牆,膝蓋還在小幅度打顫,使不上力。
「……」
也是,一晚三次應得的。
夏澈放棄了出去自食其力的念頭,摘掉睡袍躺回床上,揉著空癟的胃部,一邊玩手機一邊等裴燎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