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已經坐了幾個人,謝耀祖坐首位,下位的謝玦,謝玦對面的是孫家人。兩個孫家男人和孫流林都有幾分像,估計一個是父親一個是叔伯之類的親戚。
阮時樂有些疑惑,要帶他來幹什麼?
尤其是謝耀祖看到他時,一臉驚訝而後皺眉慍怒。
他剛跨進房間,是的,跨進房間高高的門檻。
這不是為難謝玦嗎?就不能定一個沒有門檻的房間?
他剛氣憤,謝玦忽的掀起眼皮朝他看來,像是驚訝他怎麼來了,但很快朝他招手看向身邊的椅子。
可不等他走去,他跟前大步越過一人影,孫流林直直朝謝玦身邊的大紅雕花木椅坐下。
阮時樂捏著拳頭,心想不就是個位置,他忍。
孫流林坐下後,還朝他斜眼嘴角扯著抹得意的弧度。
像是篤定今日雙方家長都在場,謝玦無論如何都不能因為一個替身拂了他的面子,畢竟他是孫家二少爺。
阮時樂面無表情看了眼,屋子裡安靜,視線都落他身上,沒人開口叫他坐哪裡,他環顧一周也沒有多餘的座位了。
他大爺的,這孫流林就是故意的吧。
如果以為讓他站著就是難堪,也太小瞧他了。
阮時樂心裡憤憤對孫流林拳打腳踢,耳邊忽的響起咕軲轆聲,是輪椅在地板上滑動的聲音,木板沒鋪地毯,軲轆軲轆聲朝他滑近。
阮時樂抬眼,就見謝玦朝他過來了。
謝玦一臉冷漠的看向孫流林,那眼神像是警告說我不會手軟的。
謝玦滑近,見阮時樂白襯衫袖口上有青草碎葉,自然而然的取了下來,握在了手心裡。
這小動作落阮時樂眼裡,他並不是很敏銳,但是抬頭看見孫流林嫉妒的眼神恨不得吃了他。
阮時樂心靈福至,嘴角彎彎,用不大不小的聲音俯在謝玦的耳邊:
「哎呀,謝總你怎麼可以呀,怎麼這麼屈尊降貴為我摘碎草沫呀,多髒呀。」
陰陽怪氣的熱意打耳廓上,謝玦嘴角抽了抽,本想冷臉不答,但這是外面,要給阮時樂面子。
於是謝玦道,「不屈尊降貴。」
又覺得不夠似的,生硬的補了句,「樂意至極。」
兩人這親密舉動直接讓兩方家長面色難堪。
靜謐的屋子幾絲光線分外明顯,空氣中塵埃在翻滾,幾人面色霧靄斑斑,陰晴不定的看著阮時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