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他是最了解謝玦的人。
夕陽落下一刻,一群白鴿飛過,餘暉映在聖潔的翅膀上,仿佛帶著希望奔向滄桑的教堂,一切都救贖般的活了過來。
他此刻無比確認,他是這世界上離謝玦最近的人。
謝玦也是兩個世界裡離他最近的人。
現在,他們兩人的心跳,好像只隔著一層呼之欲出的薄膜跳動著。
這莫名的讓阮時樂升起一點隱秘的無法言說的幸福。
「看到什麼了,這麼高興。」
謝玦的餘光一心二用,一邊看路一邊看阮時樂,阮時樂眼裡細微的變化都逃不過他眼睛,更別說嘴角還笑得裂開了。
得意的偷笑。
像是找到一顆好吃的糖果。
阮時樂晃了晃兩人交握的手掌,「你說要辦婚禮是認真的嗎?」
夕陽落在他側面氤氳一片光澤,只留白皙的下顎清晰,那嘴角的笑意不再,變成微微緊繃的抿著,卷翹的睫毛也浸潤在五彩斑斕的光線中,以至於謝玦看不清阮時樂的五官和神色。
謝玦俯身湊近想看阮時樂神情,他們兩人同在一片夕陽光暈里,阮時樂以為謝玦要親親,就仰頭親了他。
教堂的鐘聲穿破暮色,像是傍晚雨後,樹枝上掛著的晶瑩剔透的水珠,微風一吹同時滴進兩人心底,濺起一圈圈漣漪。
「好了,大街上收斂點。」
阮時樂親完,拍拍謝玦的肩膀示意他站直。
謝玦笑著摸摸他腦袋,重複剛剛的話,「我想要有個婚禮。」
阮時樂沒說話了。
謝玦有些緊張問道:
「還不行嗎?」
「為什麼不行?」
「不過,有個前提。」
他故作漫不經心道,「那些不願意被網友議論的過往,你願意告訴我嗎?」
謝玦眼神在夕陽里亮的閃爍,好似黑暗中的燈塔,無法克制的驚喜目光讓阮時樂忍不住神色閃躲。
他撫摸著阮時樂的脖頸,後者仰著對視,吞吞吐吐道:
「我做好了準備,想了解全部的你。」
謝玦耳朵紅紅的。
回到國內的兩天後, 謝氏股東大會召開了。
幾十家媒體聚集在謝氏大樓下,等著第一時間的結果。
多數媒體早就擬好了發布謝玦成功保住職位的稿子。
畢竟,謝玦和顧景之間的輿論戰中, 謝玦的公關堪稱教科書般的反擊, 既不自降身份陷入輿論中, 還用一個皇室婚禮宴會表明他和顧景根本不是一個層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