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梳著大背頭的謝德華面色就沒那麼好了,緊蹙的眉頭透著煩悶,雖然早就知道了結果,但還是忍不住氣結。
謝耀祖淡淡道,「你個做二叔的,還沒有小玦沉得住氣。」
謝德華收了臉色,苦笑道,「還不是以前都有父親遮風擋雨,今後的路,沒有父親不行啊。」
這話說的不假,換做五年前謝耀祖也愛聽,但現在卻半闔著眼朝貴賓休息室走去。
那背影鏗鏘有力,拐杖好像只是個裝飾品。
要是謝德華上去攙扶,保准落下一棍子。
這時,謝德華接了個電話,臉色頓時陰鬱散開,嘴角鬍子撇了抹看戲的笑意。
「父親,小玦這回出大問題了。」
「不過,您不用擔心,這算股東大會後的,對小玦的第一個挑戰考驗罷了。」
聽著遮掩不住幸災樂禍的語氣,謝耀祖睜開枯皮眼,一線縫隙中暗藏精光。
「你以為這是挑戰考驗?」
「你不想想為什麼那家媒體不早上來堵人,然而是會議快開完了才喊話?」
「你修為還是太淺了。」
謝德華走近道,「兒子不明白,請父親明示。」
謝耀祖看著這個年輕時輕狂氣盛,此時一副鬱郁不得志的兒子,到底壓下了心裡的火氣。
「這是謝玦設下的局。」
「或者,這根本算不上他的精心設局,只是走一步看十步百步的天性而已。」
「在他手裡,每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只要他願意,就會將其利益最大化。」
謝德華見強勢專橫的老父親這樣高贊,甚至有一點自嘆不如的服老,心裡很是不爽。
謝耀祖讚嘆道,「他是天生的商人。」
隨之又嘆氣道,「只是,在擇偶這件事上,他寧願做虧本買賣。」
甚至,不像是虧本買賣,反而處處透著一種處心積慮步步為營的計謀,只是為了套住一個小年輕。
具體是什麼,謝耀祖不了解謝玦,但他敏銳的直覺不會有錯。
這些事他不會再摻和了,就像謝玦說的,他該放手了。
謝玦始終姓謝,謝家的產業在他手中壯大,這才是最終的目標。
謝耀祖抬頭,見謝德華不僅不懂還嫉妒又看戲的樣子,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