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玦摸著他腦袋,看著他眼睛道,「你瞞不了我,你只說了一半。」
雖然當初只見一面,他就知道這是阮時樂回來了。
但阮時樂的性格其實還是有一些偏差的,他以前養出的阮時樂雖然學業不行,但活潑機靈,敏銳又慣會裝乖扮傻。
但是五年後最開始和阮時樂接觸的時候,阮時樂對一般人和事物的反應都很遲鈍,除非是別人帶著惡意的接近,他才會表現出以前的敏銳特質。
這種感覺就像是,他腦子裡形成了一套自動屏蔽外界的開關,像是牴觸縮在殼子裡防備著,只有尖銳的惡意想破開他的殼,他就會發起激烈的反擊。
以前阮時樂就是心思纖細敏感,現在的鈍感力倒是讓他更加開心快樂不少。
但這種鈍感力,是他不在阮時樂身邊,他遭受了什麼慢慢後天培養起來的保護機制。
謝玦抱著阮時樂,下顎擱在他肩膀上沒有說話。
腰身的力道縮緊,阮時樂察覺到謝玦身上的內疚,心裡也有點酸酸的。
他忽的欣喜道,「玦哥我們做吧!」
「快!把你的心疼內疚都化作行動,讓我體會到被人狠狠疼愛的感覺!」
謝玦身上的低氣壓一滯,望著兩眼亮晶晶的阮時樂,黑眸輕笑一聲,無奈道,「你真是個活寶。」
「可是我沒人疼。」
「嗚嗚嗚,玦哥你多疼疼我。」
……
苦情的話在阮時樂嘴裡總能變味兒,謝玦抱著他去了臥室,關了窗簾,用行動疼他的小心肝。
被滋潤的阮時樂每天都快快樂樂的,眉眼含著喜色,在學海里掙扎都不覺得痛苦了。
謝玦還派人把他之前初高中課本郵寄過來,雖然教材改版,但阮時樂翻著以前學習過的課本,好像漸漸沒那麼吃力了。
阮時樂翻著翻著以前的筆記,其實腦海中有零星的記憶片段閃現。
他一邊暗喜一邊罵罵咧咧,果然高中生涯就是午夜夢回的惡夢,順帶讓他想起了剛上小學時的情形。
片段有些模糊,總是在這張餐桌前,吊著明亮的燈,外面天黑很久了,少年謝玦才會很晚回來。然後他看見自己作業全是紅叉叉,一開始嫌棄,最後漸漸麻木了,回到家裡第一件事就是輔導他作業。
每次謝玦罵他,他都耷拉著眼睛水汪汪的要哭不哭的,但實際上內心偷偷笑。
會哭的孩子有糖吃,他很早就知道這個道理。
但他更知道,只有面對真心對你好的人,哭才有用。
如果他成績優異,謝玦晚上回來倒頭就睡,一天到晚他們連一起吃飯的機會都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