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玦像是看一堆腐肉似的瞥了謝唯白一眼,「你與其擔心我,不如趁早把毒癮戒掉。」
謝唯白兩眼一顫,而後只見謝玦像是審判他未來似的,薄唇輕聲:
「大雪天會凍死很多人。」
謝唯白嚇得腿軟,手腳並用地從地上爬走了。
謝玦近了屋裡,剛拖鞋,阮時樂就要黏糊湊近。
謝玦身上浮著的戾氣頓消。
「等會兒,身上沾了死人氣,我去洗個澡。」
「鄭叔,把我身上這套衣服燒了。」
阮時樂才不管謝玦身上有什麼氣呢,撲他腰上,笑嘻嘻問道:
「哼,這麼嫌棄啊,你之前見我第一面的時候,你給我解釋解釋為什麼要燒衣服!」
「你說你第一眼就認出我了!」
謝玦道,「做做樣子。」
「也就你這個笨蛋看不出來。」
阮時樂不服氣,貼他耳邊問道,「你猜猜我當時在想什麼。」
謝玦不答。
阮時樂偏要。
謝玦扯了扯領帶,沒有感情吐出兩個字:
「好大。」
阮時樂笑瘋了。
完結
五年後。
晉市郊區一高級療養院辦公室。
一位高大俊美的男人正和白大褂的醫生交談, 聊一會兒後,男人看了看腕錶,和醫生告辭了。
男人走後, 一個護士進了辦公室, 對著醫生道, 「天啦, 多金又帥的慘絕人寰,關鍵是真孝順啊, 不像很多父母患有精神病了, 扔在這裡不聞不問。」
「我都看到他來好幾次了。每次都捨得花重金治療父母。」
醫生聽著沒做聲。
豪門裡的彎彎繞繞套路深, 謝玦要他每半年讓他那對父母保持清醒,又每半年讓他父母發瘋犯病。
總而言之,要讓人清醒的發瘋,像是被裝在密閉套子裡的人, 時常感受被水溺斃的危機。
想發瘋都是一種獎勵奢侈。
狠毒嗎?
謝玦不覺得, 不過是還治其人之身而已。
看在他待在遊樂場遇見阮時樂的份上, 減免了本要算上的利息。
今天, 還是顧景出獄的日子。
謝玦叫司機繞道經過郊區監獄。
壓抑昏暗的大鐵門緩緩打開, 門口還停了一輛銀白色寶馬, 車主一見灰撲撲的平頭男人出來, 光鮮亮麗地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