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蘇凌存聽著,越發不知說什麼好。
索性,他不說了。
祁宣笑著去船頭飲酒,興致上來了又開始吟唱豫南小曲,蘇凌存憋了一肚子氣,望著船頭那些難民們。
他倒是想去賑災,可手頭這件事關系牽涉更大,否則的話……唉。
蘇凌存嘆了聲氣,又見陸衡清從船內出來了。
「衡清,可是睡好了?」蘇凌存走過去,問陸衡清。
陸衡清點頭:「昨夜睡不著,清理了一些朝廷給的捲軸,今晨放在了船艙左箱,不知蘇大人看過沒有。」
蘇凌存欣慰點點頭:「看過了,你整理得細緻,整理的思路也確實可行,對老夫也是大有啟發。」
「蘇大人過獎了。」陸衡清又道。
蘇凌存笑著否認,陸相國為人冷肅嚴正,生的兒子果然也不一般,家教極好,為人翩翩有禮,本次案子本與他關系不大,他執意要來,蘇凌存本想著他是為了在聖上面前多邀功,倒沒想到,他當真如此上心。
多好的年輕人啊,若不是他家那三個閨女早就嫁人,他怎樣也要在陸相國面前爭取一番,讓陸衡清做他女婿。
想到這裡,方才被祁宣打擾的不快突然消散許多,蘇凌存不禁生了些感嘆:「衡清啊,此次案情複雜,情況多變,我們要在豫南待上許久,恐怕過年也趕不上,何況你剛娶了妻,其實你不該來的。」
「是啊,陸三公子,」祁宣忽然走過來,懶懶散散坐在船頭,笑著對陸衡清道,「陸三公子才剛成婚不久,怎麼就捨得離家萬里來此地呢,哎呀,我若是能娶到你那般貌美的妻子,什麼案子也不想破了。」
蘇凌存聽著這話,更覺得祁宣無禮了:「祁大人,有些話,說出口還是要慎重。」
「哈哈哈,蘇大人誤會了,」祁宣又笑道,「我與陸三公子從小結識,從小他什麼都比我強些,所以我才選了和他不同的路,比武捨命進了大理寺,避免與他競爭,被他壓一頭,我啊,就是羨慕又嫉妒陸三公子啊,本想著在大理寺有了些成績,可在他面前扳回一局,但未想他又快我一步成親,還娶的是蔣府那位頂漂亮的小姐,我怎得能不又心酸羨慕呢。」
聽著祁宣的話,蘇凌存徹底不知說些什麼好了。
這少年人,倒像是個雜耍的猴兒。
蘇凌存回船了。
祁宣臉上還掛著笑,看著陸衡清:「陸三公子,別來無恙。」
陸衡清看了一眼祁宣,轉身要走。
「陸三公子,我那日在醉煙樓,看到陸三夫人了。」祁宣看著他的背影又道。
陸衡清停下腳步。
「夫人貌美,那日一見,我已是心動不已,而且與我而言,她還似曾相識。」祁宣又道。
陸衡清轉過身來,看著他:「你還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