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席間好些個學生忍不住笑了。
吳先生一臉不意:「無妨無妨,我今日是開心,你們可是老夫帶出來最優秀的一屆學生,雲劍,你,遠梁你們都進了翰林院,陳峰劉一達他們也去了地方勤懇做事,不日就要調回京城,就連我這些女學生,蘇譽心羅雨宜陳雪嫵,都也能進女撰院繼續修習,老夫高興啊……」
「先生是不是還忘了誰?」戚硯明看著吳先生,又笑著問。
「我自是知道,今日聖上還與我提起,衡清啊,還不到二十,就敢下遙遠深山查江湖之案,你此次辦事有功,連帶老夫都沾了光被聖上讚揚,老夫有你這樣的學生,死而無憾了。」吳先生又道。
「先生謬讚了。」陸衡清連忙道。
「唉,那可不是,」吳先生擺手,「老夫只說實話,衡清啊,以你實力,老夫相信,再多努力,便可提前下江南做官,日後,定是前途無量……」
陸衡清默默聽著,繼續給吳先生敬酒。
「有你們這群學生,是老夫的福氣……」吳先生吃了他敬的酒,又突然嘆了聲氣,「唉,只可惜啊,老夫還是有敗筆,教過如此多學生,想過學生平庸,但從沒見過那樣不成器的,這蔣憐啊,老夫一想起來,就心痛……」
吳先生忽然提起蔣憐,一瞬間,熱鬧的宴席變得安靜起來。
「她若在學業上稍微上進一些,老夫便可以幫她去女撰院,若是學業不行,人乖巧一點,老夫也能幫她牽一個好人家,但她偏偏是那般做派,如市井狂徒,出言不遜,行事恣意,在學院鬧得不得安寧也就罷了,偏偏還要去禍害我的得意門生!這讓老夫,怎能不生氣,不心痛!」吳先生忍不住道。
席間一群同窗靜靜聽著,目光已經從吳先生移到了陸衡清身上。
陸衡清沉默地喝著茶。
「衡清啊,蔣憐這孩子,的確害苦了你,」吳先生頂著喝紅了的臉,又對陸衡清道,「你就是太過重禮節,不忍對蔣憐下狠,也不必顧忌同窗之情,該馬上和離便和離,莫要讓她再折磨你,至於那丫頭,唉,生性頑劣,管無可管,教無可教,除了遠離,別無他法,讓她自求多福吧,唉。」
吳先生說完,低下頭去,除了嘆氣便是嘆氣,一句話再也不想說。
……
一場師生宴席終於到了尾聲。
吳先生今日喝得太多,被幾個學生抬上了轎子送走了,因今日是上元佳節,其餘人大部分已有家室,也四散離開,陪著家人去逛花燈。
「你們不介意我多帶一個人吧。」眾人離去後,方遠梁從遠處牽著自己妻子的手,走了過來,對陸衡清蘇譽心戚硯明陳雪嫵四人道。
「予竹還客氣什麼,陸子遙不在這二月,凌小姐不是一直跟我們一道嗎,哦,你是怕陸子遙介意?」戚硯明斜著看一眼陸衡清,又道,「哎予竹,你管什麼陸子遙啊,他早就不常與我們來聚了,還不如凌小姐與我們聚得勤,與其問陸子遙是否介意凌小姐,倒不如問問凌小姐,介不介意我們再多帶個陸子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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