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實,也可以做個酷girl。
因此國慶假一來,她便背著那把黑紅色的貝斯去了樂器培訓班。
對著程達笑了笑:「師父,我想學貝斯。」
……
*
入秋後,沈竟夕覺得每天回家很麻煩,時疫原因,爸爸也經常要加班,接不了她。她乾脆申請了住校,手機都不帶,周末回家也很少玩手機,得了空便去學貝斯當調劑。
程達覺得這小姑娘是個容易沉下心來的人,對她的教習充滿了耐心。
手機里,再也沒有傳來舊時夥伴的消息。
與此同時,那家「夜來香」酒吧,是真的關門了。
……
2022年元月,沈竟夕去書店買資料,背著書包準備回家的時候,在街上遇到了以前酒吧的服務員大星。
兩個人都戴著口罩,大星染了一頭黃毛,她沒有認出他來,倒是大星先認出她。
脫下口罩認了認,此時的沈竟夕,已經是17歲的少女,聰明窈窕,清新明媚。
大星開玩笑說:「夕夕你都變成大美女了。」
沈竟夕笑笑:「還好吧。」
他嘆了一口氣:「我成了街溜子。」
「你沒有上班?」
「現在服務行業難找工作啊。」他掏出煙,咬在嘴裡,點燃,「你還記得我以前的老闆吧,就是渡爺的表舅。」
隔了許久聽見這個人的名字,在煙霧繚繞中,沈竟夕還是難以抑制地心頭忽跳。
但很快平靜下來:「嗯,怎麼了?」
「酒吧關門後,他也離婚了,現在在渡爺爸爸的公司干。」
「渡爺在美國留學,前途無量。」
這還是她第一次聽說,許渡在美國。
原來去了美國留學嗎?是交換生還是什麼?好像,都不是很重要了。
大星吐了一口煙,又說:「不過我也很佩服渡爺,據說他逼著他的富豪爸爸跪在他媽媽的墳前磕了頭,才答應認這個爹的。」
「真牛逼,真不愧是渡爺。」
沈竟夕:「…………」
竟是這樣?
那天少年從車裡下來,之所以把額頭抵在她稚嫩的肩膀上,口中說好累。
是因為,他真的累。
可惜她沒有追問,他也笑得雲淡風輕。
……
回小區前,十七歲的沈竟夕擦乾了眼淚,還從純淨水瓶子裡倒了水出來,洗了下發紅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