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竟夕乖乖從包里取了包紙巾,擦乾臉上的水分,他又問:「喝水麼?」
「嗯。」
原想自己拿瓶子喝水的,但許渡沒給她瓶子,而是說:「抬頭。」
他扶著她的後腦勺,把瓶口對著她的嘴,緩慢地把水送進口中。
喝水完畢,她依然沉默是金。
主要是,她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突然就被問那樣敏感的問題,突然就想起從前的傷心往事,讓人說什麼好啊?
何況,她根本沒有辦法確認他說的到底是不是玩笑話。
許渡把瓶子扔到了環衛工人停著的垃圾車上,站在馬路邊,點了一下手機。
隨後看著安靜的人兒,笑笑:「夕夕是不是,仍然把我當哥哥?」
沈竟夕兀然抬頭瞧著他,這一瞬,她真的認為,他剛才這麼無微不至,就像從前把她當妹妹一樣地照顧著。
她抿了抿唇,終是違心地點了點頭。
他好像有些自嘲地呵了一聲:「當哥哥麼,挺好的,親近。」
沈竟夕抬眸望著這個在悶熱夏夜裡也依舊清俊的男人,一時阻滯。
他的嘴角似笑非笑:「可是看到你身邊有這麼多男生在追你,哥哥也想排個隊。」
這句有分量的話,就這麼輕描淡寫地從他的口中說了出來,驚得沈竟夕心中一悸。
她讓思維回了一下籠,回道:「這個玩笑不好笑。」
「玩笑?」他的笑容消失,回看她。
他的眼神變得有些鋒利,沈竟夕有點害怕這種眼神,避開了。
可是下一瞬,他又不正經起來:「你要是當成玩笑,那哥還挺傷心。」
剛要說什麼,一輛網約車停在了他們面前。
許渡打開后座的車門:「上車吧,先送你回家。」
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直到車子抵達小姨家門外,他才下車幫她開門。
沈竟夕按了大門密碼,他把她推進院子。
「回家早點睡覺,還有,隊我先排著了。」他還是那副腔調,讓人分不出有幾分認真。
沈竟夕語無倫次:「不是,怎麼就排隊了……」
她明明都沒有同意。
雖然好像排隊什麼的,也用不著她同意。
可是……
院門關上後,路燈下的男人點了根煙,沿著小區的路慢慢行走。
任斯浩的電話打了過來。
「兄弟,你不說今晚要干件大事麼,大事幹完了嗎?」
「嗯。」
「什麼大事啊?是不是和小姑娘表白?」
許渡吐了一口煙霧:「表白?」
「啊,不是表白?可你的人生大事,不就只剩下找對象這一件了麼?」
「掛了。」
「哎哎哎,別掛。」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