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氛圍陡然變得有些詭異,許渡也仿佛感知到了什麼敏感的細節,沒有再說話。
車子很快抵達小區,停在距離小姨家別墅還有十米的地方。
沈竟夕像往常一樣道別、下車,才剛走幾步,只聽身後車門關上的聲音,許渡叫了她一聲:「夕夕。」
疑惑地回頭看他。
他背著車燈的光走過來,臉上的表情晦暗不明。
靠近之後,他淡淡地抿了唇,兩隻手幫她理了一下上衣的領子。
沈竟夕呆呆地抬頭望著他,不知道這個男人要做什麼。
「真傻,不用擔心什麼,你依然把我當成哥哥,也是可以的。哥一直都在這兒,不會走。」他像在做什麼保證,頭低了低,「哪天有空了,哥帶你去爺爺家吃他做的炸醬麵。」
他笑了笑:「我跟他老人家提過你,說你是我在白霞的時候,最親近的女孩,親妹妹還親。我媽媽也見過你,你知道的,她很喜歡你,恨不得把你當親女兒。所以你的負擔、包袱,不必那麼重……」
他的語氣無比溫柔,眼睛裡的光充滿了柔和的色彩。
不知為何,這一刻,沈竟夕的眼淚,終於止不住,簌然落下。
干什麼啊這是?
突然打起了溫柔親情牌。
她的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一般,一顆一顆地蹦出眼眶,喉嚨哽咽得說不出一個完整清晰的字。抬頭看著這個從年幼時就認識,年少時就偷偷喜歡過的人,心裡難過不已,任由淚如雨下。
高大的男人沒再說話,眼睛裡的光忽然暗了下去,闔眼的同時,抱住了面前哭泣的女孩,輕輕地摟著她往懷裡送。
沈竟夕埋在他胸前,眼淚仍然沒有停,感覺到他的手在她的腦袋上摸了摸,順了一下她的頭發,只聽呵的一聲,他才開口:「乖,別哭啊。只是請你去爺爺家吃炸醬麵,你也不用感動得掉眼淚吧。」
「只不過他老人家吃得咸,你得多喝水。」
他越說話,沈竟夕哭得越厲害。於是他不說話了,只是站在樹邊,安靜地抱著她,下巴抵在她的頭上,手在她背上拍了拍,任由她的眼淚蹭在襯衫上,濕乎乎的。
他的身上有些熱,沈竟夕停靠在結實的胸前,過了不知多久,啜泣聲逐漸變小,直至完全停止。
沈竟夕離開了他的懷抱,從包里翻出紙巾,打算擦乾眼淚。
紙巾被許渡的手拿了去,他耐心地幫她擦乾淨臉面,嘆道:「小姑娘長大了反而變得這麼愛哭。切個蔥也哭,聽見吃炸醬麵也哭,將來真吃上擱了蔥花的炸醬麵,得哭成什麼樣啊,爺爺不得誤會是我欺負了你,把我趕出門……」
沈竟夕吸著鼻子,聽著他說相聲一般,一時吱不出聲。
半晌才說:「我沒有哭。」
「沒有哭,我衣服上這一團怎麼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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