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家時,江幕輕正在廳內候著,且遣退了伺候的人。江羨魚一踏進廳內,便知道今日怕是要不好,他姐姐這明顯是來者不善啊!
「站著。」江幕輕開口道。
剛要坐下的江羨魚忙又站起了身,小聲叫了句:「姐。」
「盧承勛生病,是怎麼回事?」江幕輕問。
「他……他朝你告狀了?」江羨魚驚訝道。
「看來果然是與你有關啊?」
「姐……你在詐我?」
江幕輕轉頭看向他,語氣十分平靜,那威壓卻不容小覷:「坦白一點,把你瞞著我的事情都交代清楚,我今日可以罰你罰得輕一點,否則你可別怪我不心疼你。」
「姐,我……沒幹什麼呀。」江羨魚道。
江幕輕詐了他一回,這第二回他總是要掙扎一下的。
「我之所以給你坦白的機會,是念著你已經成人了,不再是個小孩子,要給你幾分面子。這面子你若是不想要,我也不是非給你不可。」江幕輕淡淡地道。
「姐,我真的沒幹什麼壞事,我沒騙你。」
「廢話,你要幹了傷天害理的事情,我還會讓你輕鬆站在這裡說話?早就讓人抽你了。」江幕輕道:「我給你開個頭,你倒是說說,這幾日夜夜留宿梅園是在做什麼?不會是在裡頭學著那幫紈絝養了個外室吧?」
「沒有,冤枉啊。」江羨魚忙道:「姐,我怎麼可能做那種事情呢?咱們江家有規矩的啊,男子連妾都不能納,更別說是外室了。」
「那你是在做什麼呢?」
「我……養了條……小黑。」
「別拿狗說事兒,這套說辭糊弄我一時,還能糊弄我一輩子?你不老實說,我這便讓人把梅園的管事叫來,看他會不會替你遮掩。」
江羨魚一聽這話,頓時急了,知道事情應該是瞞不下去了。其實他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天,只是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
「我說。」江羨魚垂著腦袋小聲道:「我在後齋買了一個……鮫人。」
「什麼人?」江幕輕問。
「鮫人。」
「鮫人?」
江幕輕自幼讀過的書、見過的世面比江羨魚多,自然知道鮫人是什麼,她甚至在兄長的《南海異聞錄》里看到過鮫人的圖畫,那是一個容貌嬌媚,身形妖嬈的女鮫人。
「你養個鮫人與養個外室有何區別?還不是一樣用來狎玩?」
「不是……姐,我養的不是女鮫人,是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