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本君的龍力所致。」雲無淵收回手,目光落在少年俊美的臉上,目光帶著點擔憂:「沒想到龍力對他竟會有這麼大的影響,過了這麼久遲遲沒有平息。」
「怎麼會這樣呢?」白蛇很是不解。
「或許是因為他是人族,承受不了我的龍力。」雲無淵從未與人親近過,並不知道僅僅是那一夜,竟會給江羨魚帶來這樣的麻煩。
那晚他一直很小心,生怕把人傷著,一邊……一邊用靈力把少年身上所有的傷處都治癒了,只留下了鎖骨處那一點痕跡。當時他也想過事後要把自己留在江羨魚體內的東西清理乾淨,但強烈的占有欲令他猶豫了。
現在想來,或許就是那一念之差,令龍力留在了少年體內,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要不,君上試試能不能將小侯爺身上的龍力祛除?」白丁提議道。
雲無淵思忖了片刻,一手重新馭起靈力,按在了江羨魚心口。
「唔……」昏睡中的江羨魚擰了擰眉,似乎有些痛苦。
雲無淵見狀趕忙收回了手,生怕強行祛除會傷了江羨魚。
但他經過試探發覺,對方體內的那抹龍力在接近他的時候,會安穩許多。將來若真是沒辦法,大不了等他傷好了以後,日日把人綁在身邊,也就不擔心那龍力傷到人了。
「切記不要讓醫官靠近玲瓏居,本君留下的封印只能讓人在靠近之時覺察不到異樣,一旦醫官替他診治,立刻就會發覺他體內的龍力。」屆時兩人的關係就會公之於眾。
雲無淵如今重傷未愈,自是不願在此時節外生枝,以免讓江羨魚裹進不必要的麻煩里。
「是。」白丁忙道:「君上,您今日又催動了靈力,身上的傷無礙吧?」
妖族因天罰所受的傷極難恢復,需要長時間的靜養,且不可隨意動用靈力。
雲無淵擺了擺手,沒再逗留,帶著白丁離開了玲瓏居。
臨走之前,白丁又敲打了玲瓏居的人幾句,嚇得眾人各個噤若寒蟬。
江羨魚這一覺一直睡到黃昏。
他做了很多亂七八糟的夢,一會兒夢到自己又回到了那片海上,戴著面具的人將他的兄長擊傷後扔到了海里。江羨魚撲著想上前救人,卻被對方一把扼住了喉嚨;一會兒又夢到戴著面具的龍君在宴席上朝他動了手,令他血濺當場;甚至還夢到那面具長出了猙獰的獠牙,追著他要咬他……
直到後來穀子輕聲喚他,他才迷迷糊糊睜開眼睛。
「公子,您沒事吧?」穀子一臉焦急,雙眼通紅,看上去像是哭過。
「我沒事,我這是在哪兒啊?」江羨魚還有些迷糊:「你怎麼了?」
「公子,你可嚇死小的了。」穀子得知龍君不讓人叫醫官時都快急瘋了,他家公子身子本就弱,哪裡承受得住半點差池?他甚至幾次想豁出去,去找龍君討個說法。幸而流光勸住了他,告訴他這個時候惹怒了龍君對江羨魚半點好處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