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央君一挑眉,掃了一眼那血珀,卻未答話,只目光裡帶著點若有似無的笑意。
江羨魚看向江漾,問道:「兄長,八歲的時候你已經記事了,你告訴我他說的不是真的!」
「小魚。」江漾一臉心疼地看著眼前的弟弟,開口道:「我自始至終,都將你當成親手足一般,從前是這樣,往後依然是這樣。」
當成親手足一般,那就說明並非是親手足。
江羨魚只覺頭疼得厲害,一時間茫然又無措。
今日發生了太多事情,樁樁件件都令他措手不及。好不容易找到了兄長,卻是在這樣的境地。然後又有人告訴他,他不是人是妖,甚至他的兄長都與他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回到最初那個問題,我今日為何要將你請來?」呈央君將那杯親手泡得不甚滿意的茶放到了一旁,起身走到江羨魚身邊,目光中的笑意也一點點斂去,取而代之的是近乎瘋狂的偏執,「六年前我已錯失了機會,但這一次我十分確信要找的人就是你。我等了你很久,等著你與雲無淵成婚完成那個預言,等著你將那個隨身的荷包落下,等著你因你兄長親手泡的茶而對我卸下防備走進這裡。」
江羨魚忍不住慢慢後退,卻始終擋在江漾身前。
「你想幹什麼?」江羨魚問他。
「兩族聯姻的任務你已經完成了,你對雲無淵和龍族再無用處,對我卻不一樣。」呈央君道:「你的血,可以助我徹底化龍長出龍角。」
屆時,他呈央君就是真正的龍了!
與此同時,玲瓏居里。
雲無淵已發現了江羨魚不知去向,而裝著他龍鱗的荷包,正放在一旁的柜子上。
「婢子一早聽聞呈央君受了傷,便告訴了君後,他……」
「誰告訴你呈央君受了傷?你從何得知?」雲無淵馭起靈力隔空掐住了流光的脖頸,聲音中滿是怒意。
流光艱難地掙扎著,卻無法發出聲音辯駁,她當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但云無淵很快克制住了怒氣,知道對方不會背叛自己,未被魔氣沾染的妖,對龍的服從是天生的。他若一怒之下殺了這婢女,定會惹得江羨魚難過。
念及此,他驟然撤回妖力,徑直去了呈央君的住處。
「君上?」穀子正候在院中,見到他時頗為驚訝,忙道:「我家公子在裡頭呢,剛進去不多會兒……」
他話未說完,便見雲無淵上前一腳踹開殿門走了進去。穀子不解,也小心翼翼跟了進去,可奇怪的是殿內一片空曠,壓根沒有人影。
「人呢?」穀子一臉茫然。
雲無淵馭起龍力在殿內搜尋,最後只找到了一個傳送法陣留下的痕跡。可惜法陣已被破壞,追蹤不到另一端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