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江漾離開時,雲無淵親自將他送到了紫陽殿外:「今日呈央君說小魚命不久矣,他是信口胡說的嗎?」
雲無淵眼底閃過一絲陰霾,開口道:「死到臨頭嘴硬罷了,你不必往心裡去。」
「那就好,小魚既然是鳳凰,應該能活很久的,對吧?」
「嗯。」雲無淵點了點頭。
「靈脈的事情……君上應該也能解決吧?」
「此事事關整個妖族和人族的安危,本君自當竭盡全力。」
「那就好。」江漾似是還不大放心,卻沒繼續追問,朝雲無淵略一施禮轉身離去。
殿內,江羨魚待送走江漾後就睡了。
妖族其實是可以不睡覺的,但江羨魚如今一直保持著人族的習慣。雲無淵等到他睡熟,將巢挪到旁邊放好,又叫來白丁守在殿外,隨後便離開了紫陽殿。
他去了龍宮的大牢,那裡關押著唯一的犯人呈央君。
呈央君似乎早就料到他會來,看到他時那模樣絲毫沒有意外。
「你果然還是沉不住氣。」呈央君笑道:「你父君說得沒錯,無論是人還是妖,一旦動了情就會生出軟肋,輕易就能任人拿捏。」
「我沒心情與你廢話。」雲無淵冷聲道。
「那就直入正題吧,你有什麼籌碼和我談條件?」
「叔父,你好像搞錯了。你如今才是沒有籌碼的那個人,本君能給你什麼,取決於本君的心情。」雲無淵瞥向他,「我今日來是念在你我叔侄一場,猶豫著要不要給你個痛快。」
呈央君聞言有些驚訝,眼底的笑意登時斂去了。
「侄兒,叔父也念著與你這點情分告誡你一句,看看我的下場……不要為了一個外人搞得天翻地覆,到頭來你自己都收不了場。」呈央君嘆了口氣,眼底閃過一絲惆悵。
雲無淵卻道:「我與王后乃是夫妻,於我叔父才是那個外人,他不是。」
「呵。」呈央君冷笑一聲,沒再多言。
當晚,雲無淵在牢里待了好一會兒才出來,沒有人知道叔侄倆到底還說了些什麼。
海上掛著一輪明月,襯得龍宮靜謐而清冷。
雲無淵只看了一眼那月色,便快步回了紫陽殿。
他進去以後先看了一眼榻上,見江羨魚化成了妖身趴伏著睡得正香,鳳凰火紅色的羽毛泛著漂亮的光澤,看上去漂亮又高貴。
雲無淵眼底現出溫柔笑意,而後又看了一眼放著蛋的巢,一看之下他一顆心驟然一沉,發覺那巢里竟然空空如也,那顆蛋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