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無淵待?愣片刻,尖酸刻薄的話卻再也說不出口了。
江羨魚慢慢走到他身邊,一手按在他心口,以靈力慢慢送入他體內。雲無淵深鎖著眉頭,看上去極為痛苦,只能強撐著不讓自己失控。
「我看到了一個幻象,有孩子的哭聲,有很多人的哭聲……還有很重的血腥味,一定死了好多人。小魚,我會變成大魔頭,會攪得兩族天翻地覆,還可能會傷害你最在乎的一切……」
「那是魔氣在影響你,不是真的。我知道你不會殺人,你不會傷害任何人。」江羨魚攬著他的脖頸,湊到他唇邊落下了一個吻:「不要相信那一切。」
兩人額頭相抵,江羨魚瞬間感應到了雲無淵方才所說的一切。
悽厲的哭喊聲,濃重的血腥味,以及那種難以形容的恐懼感。這一刻,他終於明白雲無淵為何會有這麼大的反應了,只因那一幕的確太過慘烈。
「好大的雪。」江羨魚說。
「沒有下雪。」
「我說的是幻象里有好大的雪,這不是京城。」江羨魚看向他問道:「你能認出幻象里的地方嗎?」
「人族的地方我去過的並不多,只有京城和北境。」
「屋檐里插著桃枝,你都未曾見過這東西吧?」
江羨魚在幻象中看到一棟正熊熊燃燒著的房子,鮮血被利刃帶起噴灑在房檐上,正順著那裡插著的桃枝往下滴。本朝臨近年關或開春時百姓有插桃枝辟邪的習俗,但云無淵並未聽過這說法。
「這幻象所示乃是未來。」雲無淵道。
「不,你所看到想幻象並非是你所為。」兩人身後忽然傳來了江漾的聲音。
雲無淵早就覺察到了他的靠近,卻一直未出言提醒,這會兒見他主動現身才抬眼看過去,目光中滿是敵意。
「兄長?你怎麼來了?」
「我怕他控制不住魔氣會欺負你,就跟過來看看。」江漾說。
雲無淵冷笑一聲,「江漾,若你依舊是一介凡人,我或許會有些顧忌。但你如今是妖,我殺你時可不會心存惻隱。」
江羨魚卻沒任由雲無淵繼續逞口舌之快,問江漾:「兄長,你方才說那幻象不是他所為,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江漾說。
「那是誰所為?又為何會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江漾立在城牆上,看著城門下的夜色,開口道:「他是魔君,乃是天下所有魔族的統領,這件事情本身並不會因為他什麼都不做就改變。自他離開法陣的那一刻起,天下的魔族都會千方百計煉化魔氣提升修為,以便儘快趕來朝賀魔君,為他所用。」
「你是說,他腦海中那些幻象是別的魔族所為?」江羨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