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堯舜俱樂部可從不招實習生兼職生,就連馬工,也需要本科及以上文憑,受過正規培訓或者有一年及以上經驗才能應聘,讓你當馬工,都是破格錄取。」
俱樂部的馬匹身價低則百十萬,高則千萬,甚至近億級別的馬也有,所以馬工的篩選也極其嚴格。
「我有管理經驗,金樺海我理得就很好呀!」她爭辯。
殷得麟直言:「那是爸爸給你招了個葉經理,酒水進價單你看過沒有?格蘭威特的純利是多少?一個月水電人工成本又是多少?」
「每天的台帳、每月的報表……你想想,是不是葉經理做好了放在你桌上?」
殷松夢語塞,的確如此,她從前心思全在玩樂,哪看得懂台帳報表,葉經理送到她辦公室,她瞟眼淨利潤就放一邊了。
金樺海管理得好,純屬葉經理的功勞。
她埋低頭,揪緊衣角,有些羞愧。
「殷叔。」傅伽燁瞥到她繳衣服的動作,開口喚了句。
殷得麟卻擺擺手,示意他別打岔,「爸爸把金樺海給你呢,是想著給你多添點零花錢。」
瞧著老母親哼了聲,瞪自己,他咳嗽一聲,還是接聲道:「也沒指望你真能學會怎麼管理,但俱樂部不一樣,將來真的要跟著你發展下去,能走多遠,全靠你自己,它是培養你成為騎手的搖籃,你難道忍心胡來,看它沒落嗎?」
殷松夢咬唇沉思著。
「馬工也不好,」方丘搭腔,她不懂這些,打心底以為類似舊社會的長工,「說出去難聽,你還是給她安排個坐辦公室的吧。」
「媽……我難得教育一次女兒,您還打我的岔。」
「打你岔怎麼了?你一個老闆,給自己女兒安排個職位,怎麼了?」
殷得麟低聲下氣解釋著,老闆也不能給自己女兒走後門,俱樂部重大決策都出自股東大會,他又不是那□□的皇帝。
「好!」一直悶聲不響的殷松夢突然扶桌,「馬工就馬工!」
飯畢,離開老宅時,傅伽燁和她一塊出門。
夜裡廊下風涼,他行外頭那側,牆上影子有些壓住她的,徐聲道:「你如果想實習,來傅氏也行,我帶著你。」
「傅氏是做旅遊的,我想從事的是馬業,你懂不懂?」她別他一眼,快步離開。
落下的黑影一溜,霎時間離他很遠。
可真正的遠,又好像不是這一瞬間的事。
途中,殷松夢重金聯繫的一家媒體有了回信。
答應拍下她與蔣溯親密出行的畫面,並報導出去。
她隨即發消息約蔣溯:
-我們明天去鯉池餐廳吃晚餐怎麼樣?
聯姻的事,以她現在的實力,壓根沒辦法說動殷傅兩家的長輩,傅伽燁倒是有分量,卻是對這事勢在必行的分量。
或許她這邊爆出男友另有其人,才能把自己從這場聯姻的脅迫中擇出來。
至於為什麼是蔣溯,他正好回頭來找自己,接手蔣氏集團又風頭正勁,關於他們倆在一起的新聞肯定會迅速發酵,不愁沒關注。
屆時外界將質疑這場聯姻是否穩固,一旦有了質疑,聯姻所帶來的利益就有了折扣,就此作廢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