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黑里他聲音如紙上書寫,沙沙的:「我永遠成不了你。」
他不想說他內心深處不會救的想法,像和她分割兩個陣營。
「可我想起小矮馬,受那麼多病痛最後還是死了,就覺得,是不是小菲也一開始安樂死就好了。」甚至開始懷疑起自己開牧場的初衷,反正安樂死也不會痛苦不是麼?何必費勁。
「小矮馬和小菲是不同的馬,小矮馬的離世跟它自身暴烈好動,難配合靜養也有關,興許小菲就能救活,即使殘缺也能快樂吃草呢?小時候的你,不也這樣期待小矮馬麼。」
他的手把玩著她滑溜溜的髮絲,又嗅了嗅,蹭了蹭,想起她說的允許,頓時有些放輕動作。
幸而她還在琢磨別的,沒注意,良久釋然長嘆:「也對,不救我今天也要後悔,就做好我現在的決定吧,我要開牧場!」
她激動地咕涌了一下,頭頂撞上蔣溯下巴,引得他牙關碰撞,悶哼一聲。
不等他緩過來,殷松夢像是被他支吾的聲響吸引,撐起身子,盯他片刻,絲縷髮絲落向他臉頰,感覺被窩裡的手在游移,身子一緊,尾椎骨顫起酥麻。
過了會兒。
「我想去衣帽間。」她說。
大半夜去衣帽間做什麼,自然沒什麼,就是做。
他蹙眉,捉她手腕抽出來,不等開腔拒絕,她在他頸項像揩手似的,擦出一片濕噠噠。
「怎麼辦,蔣溯你越來越敏感了。」
第32章
衣帽間和主臥相連, 寬敞奢侈,兩邊法式通頂櫃,茶色金邊的玻璃門, 內嵌暖燈帶,亮光披落在一排排衣物皮草上。
再往裡拐個彎, 是收納和展示的島台, 玻璃面板下,腕錶首飾熠熠生輝。
沙發凳本該在島台旁邊,卻被移在一面鏡牆前,大約長一米半的矩形沙發凳垂直著鏡牆。
霧灰色的絨皮面, 深色痕印極其明顯, 暈了圈, 源處深深擠軋著, 亮絲絲,溝壑一道印子微淌著。
天花板中央有一圈垂絲水晶吊燈, 明明固定在那, 卻在蔣溯視野里晃動,慢到快, 快到狠。
冷金調光圈在他眼底有些渙散、迷濛。
身體移位,腦袋猛一墜, 懸在沙發凳邊緣,他險些沒抑住牙關。
再睜眼,視野是沙發凳後的鏡牆, 一切都是顛倒的。
腦袋開始充血、太陽穴漸漸泛紅, 喉嚨內壁被重量擠壓著, 他依稀啞聲喚她,兩聲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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