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要告狀,只是你這麼做遲早有一天要坐牢的!」她拂開他的手。
「還有,我們分手吧。」
這是她第一次提分手。
僅僅是被搭訕,危敏因就對人大打出手,她不敢和他再玩下去。
也開始後悔,從開始就不該沾他。
消遣可以,她錯在沒有事先和危敏因達成消遣的共識,他動真格了。
一聽分手,呼吸仿佛靜止了,一張淚潸潸的臉,被穿梭的街燈映照,珠光閃閃,眼底的亮在凋殘。
那次的分手,以混亂告終。
危敏因被刺激得肺病犯了,車載的便攜氧氣瓶起不了作用,一路油門飛馳回遊豫園,阿波把他背去設備齊全的供氧室輸氧。
李芝和一干傭人嚇壞了。
「這是怎麼回事?出去還好好的!」李芝見他羸弱,十分揪心。
私人醫生早在門口等候,疾著腳步一塊跟進供氧室。
「姐姐……」門關那刻,危敏因在阿波背上軟趴趴,細如蚊蚋的音量。
殷松夢被擋在人群外,心臟被這齣變故弄得狂跳。
她能覺出李芝對自己的排斥。
敏因雖體弱,可十八年來到底平安無事,直到她出現,把人三番兩次弄得情緒波動。
「殷小姐,這到底怎麼回事?」李芝詢問。
殷松夢收回焦灼在供氧室的目光,踱動的步伐也停下來,思忖過後,把今晚發生的事都告知了李芝。
「您的意思是,敏因少爺指使他的保鏢動手打人?」
她點頭。
李芝看她的眼神純粹在看個謊話連篇的騙子。
但顧念她是客,還是把阿波當場叫來對峙。
阿波瞥她一眼,低頭應:「對方先挑釁,我怕他傷到少爺,擋了下來教訓了幾句。」
李芝對於她把敏因帶去老城區酒吧那種魚龍混雜的地方本就心有微詞,全然只信阿波的說辭。
殷松夢蹙眉:「我只是不想他再用這種手段解決問題,才多嘴了,信不信由你們。」
「他醒了,你和他說,我們分手了。」
李芝目送她:「我會轉告。」
夜深了,她回到游豫園貳號。
梁誼柔端水果點心上樓,倚床頭問她:「和拾捌號的小少爺進展怎麼樣呀?」
在游豫園,排前面這些號碼的房主,天然覺得拾捌號是身份象徵,遙不可及,女兒和拾捌號小少爺在一起,她想趁機和那邊長輩走動走動。
掐絲琺瑯盤裡的櫻桃血紅飽滿,她捻一顆,塞嘴裡,說:「吹了。」
然而,危敏因當作什麼事也沒發生。
照常來尋她,梁誼柔自然笑盈盈請他進來。
把困懶覺的殷松夢嚇了一跳。
一睜眼,他坐在床邊玩魔方,指尖翻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