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夜裡,大大小小的雨點開始砸向窗子,噼里啪啦,都混成一道啪啪啪啪啪啪……
他低喚她的名字,可她好像沉浸在規律躁烈的雨聲中,忘乎外界似的。
殷松夢也不知道自己怎的了,大概蔣溯眼底浮著疑惑,察覺到了她今天的反常,一停下來,她反而又陷入那個漩渦,只能狠狠的,令他渙亂,眼角灼霧,無暇顧及其他。
不知多久,椅腿的靜音墊被磨破了,金屬裸露,在地板剮蹭著刺耳的噪聲,衣料簌簌簌簌的摩挲。
蔣溯的確無暇其他。
「啊啊……」
分明已經毫無罅隙,每柱軋滿,他一句話也擠不完整。
可越這樣,他心底仿佛坍了個洞,上下晃動,越劇烈,越咻咻灌風。
他怕殷松夢又在哄騙他,就像上次,在他最歡愉的時候,問他愛不愛她。
這次又是什麼?
他心臟被揉捏。
低眸,褲腿早已懸空,仿佛虛踩著地板,膝膕被兜起。
他一隻手有些脫力,下意識抬起左邊的斷手去扶。
世界忽然靜止了,視野,雨聲。
他靠著她,大口大口喘息,卻聽到殷松夢慍惱的腔調:「你做什麼!」
他草木皆兵,心臟倏地一緊,以為這場夢要醒了。
好在,「別亂動你那隻手。」殷松夢說。
他迂緩了口氣。
「算了,去洗澡吧。」她似乎興致驟無。
長久的滿軋,蔣溯分明已經捱不住了,卻還是摟住她,怕她像剛才那樣摔門而走:「別。」
仿佛盪鞦韆,橫板卡住膝彎,坍墜著身子快掉下來了,還是攥著繩索,盪動著。
靜謐半晌,暴雨捲土重來,持續拍打玻璃,勢頭更重,毫無章法。
那兩扇冰箱門,又開始撕出虛邊。
蔣溯左手只能安分地垂著,忽地,右手指尖在靠背那一滑,整個人失重地,腰椎骨撞上餐桌。
「哐啷」一聲。
「嘶。」他也吃痛低哼。
可整個視野卻被順勢推得往後滑。
餐桌是來自義大利的藍金沙天然奢石切割成的,表面做了烤漆,手感溫潤。
可蔣溯身體如灼,乍一貼上餐桌面,滿背都是冰涼,尤其衣擺早已半卷半掩。
仿佛從春天一下游到冬天的魚,在冰面打挺,可魚骨被擒,驟地一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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