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勢打開房門時,意外地瞧見坐在沙發上神色難辨的秋意遠。
「苦著臉是怎麼了?」陰致逸走上前來調侃,一雙好看的眼眸細細地注視著自己的便宜弟弟,明知故問。
他這會的心情還有些奇妙,要不是條件不允許,陰致逸是有那個採訪秋意遠對養兄死訊是如何看待的興致。
這種從旁人那得知自己死訊的感覺,倒是新鮮,讓陰致逸真切體會到他已經死亡的事實。
「我……沒事。」秋意遠張口欲言,沉默過後又搖了搖頭,在看見凌宿出現時,低沉的情緒顯著地高昂了幾分,他盯著對方那張精神狀態良好的臉,正色道:「你在哪上班?」
「檸汌市第一人民醫院。」陰致逸面上若有所思,復而微微彎了彎嘴角:「怎麼,你要找我看病?」
「嗯,我病得很嚴重,只相信凌醫生能治。」秋意遠一貫冷峻的臉上難得有了絲微不可見的笑。
陰致逸愣了一下,隨即沒忍住笑,輕抖著肩膀低低笑著,直把秋意遠看得懷疑人生後才揚起頭來,慢悠悠道:「我是腦外科醫生。」
輕描淡寫的回答讓秋意遠後知後覺凌宿之前的笑究竟是為什麼,他面色僵硬了片刻,隨後故作不在意地輕咳一聲,尷尬道:「這樣,那凌醫生接受病人定時找你,預防疾病嗎?」
「當然。」陰致逸似笑非笑,並沒有戳穿秋意遠的小心思,他微微頷首應下後,抬手看了眼腕錶,語氣隨和道:「我出去一趟。」
「等一下。」秋意遠剛鬧了個紅臉,還想冷靜少頃後再尋個恰當的機會找凌宿要個聯繫方式,畢竟他在這間出租屋待不了多久,只是他還沒整理好心情,順勢用看診的藉口要聯繫方式,對方就要先走一步,連忙出聲打斷。
「怎麼了?」陰致逸浸了墨似的黑瞳直勾勾地盯著他,意有所指地問道。
秋意遠抬眼看著凌宿,對方的眼睛清晰地倒映著此刻神情嚴峻的自己,他雙手的指尖相觸,擱在大腿中央處,讓自己看起來不至於太過窘迫,薄唇微啟:「方便加個V嗎?」
聞言,陰致逸眉梢輕挑,玩味地垂眸望向一副冷酷無情模樣的秋意遠,倘若此刻的自己還是原本身體的臉,這樣荒唐的一幕怎麼也不可能出現。
他輕笑一聲,低沉的嗓音在空曠寂靜的客廳格外的惑人,像是一根輕飄飄的羽毛落在秋意遠的心尖,心癢難耐。
秋意遠咽了下口水,把腦子裡的黃色廢料通通倒了出去,反問道:「不方便嗎?」
「沒有,手機丟了,正巧準備出門買款新的。」陰致逸搖了搖頭,慢條斯理地回著話,動身往玄關走去換了雙嶄新的鞋子,嘴角上揚:「等我回來。」
「好。」秋意遠在聽到確切的回覆時,眸光微亮,他遏制住自己情緒,儘量不要起伏太大,聲音冷淡地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