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陰致逸總算有點反應了,他伸著懶腰坐起身來,忽道:「為什麼說他腦子有坑?」
「花大價錢買一枚寺廟批發的玉佩,難道不算嗎?」陸驚川冷笑了幾聲,一副只是在談論笑姿的模樣。
「是嗎?」陰致逸眉梢微挑,聽出了陸驚川的指桑罵槐,他突然支肘倚著臉頰,湊近了幾分,
陸驚川對此有些措不及防,下意識往後退了退,緊緊貼在椅背處,心中只覺得齊年莫名其妙。
「小陸,真是巧了,你說的那個富二代大概是我吧。」陰致逸偏了偏頭,嘴角勾勒出一抹惡劣的笑:「我也覺得我虧了,一氣之下就把它砸碎了。」
「碎、碎了?!」陸驚川瞳孔緊縮,就連音量都由于震驚而拔高,他面色有瞬間的扭曲,要不是末世中磨練的心態,這會怕是忍不住掐死齊年了。
陰致逸淡定地抿了口水,優哉游哉道:「你這麼激動幹嘛?我開玩笑的。」
聞言,陸驚川懸起的心這才落了下來,意識到自己的情緒在無形中被經理所操控、戲耍,心裡咯噔一聲,勉強笑了笑:「經理不是花了五萬塊買的嗎?這麼多錢,對我這種打工人來說,砸了多可惜。」
「是嗎?呵呵。」陰致逸神情輕佻,勾起的唇角恣意放縱,明顯不懷好意:「我覺得不能我一個人當冤大頭,這不準備把玉佩十萬塊轉賣給有緣人,你要不要買?」
「我……」陸驚川心瞬間被提到了嗓子眼,既是沒想到經理這麼輕易就承認了,也是內心對空間的渴望,條件反射就想說買,可話到嘴邊又理智地強迫自己咽了回去。
不,他要是說他想買,還翻了個倍的買,豈不是比他嘴裡腦子有坑的富二代還腦殘嗎?
齊年的意思不就是想讓自己當這個冤大頭,但他應該清楚自己不過是個普通的工薪階層,為了一枚玉佩付出十萬塊是不可能的。
雖說這不是重點嗎,但從經理的反應來看,他之前的猜測極有可能是錯誤的,對方要真知道裡面蘊藏的寶藏,怎麼可能坦坦蕩蕩的說出來,甚至要賣掉。
亦或者說,這是誘餌嗎?
自己剛才還以此為笑料拐著彎罵齊年,轉眼間就迫不及待的想買下,不就擺明了說這裡面有門道?
陸驚川手心不自覺冒出了細汗,在短時間內想清楚怎麼回答不露破綻幾乎不可能,因為他無法拒絕空間的誘惑,哪怕明知是誘餌他都控制不住想踏入陷阱。
辦公室內陷入長久的沉默,就在陸驚川想好說辭的時候,手背突然覆蓋上了溫度,帶著薄繭的溫熱手心意外的厚實。
他瞥見一本正經的經理,小心翼翼把手從滑鼠里抽出,怪異的感覺又冒了出來,但具體哪裡不對勁又說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