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驚川被他那雙幾欲洞穿的鳳眼看得呼吸微亂,並沒有面對其他同性的坦然,反倒升起了幾分害羞,黑色的碎發沾著濕氣,稍顯凌亂。
「這裡塌下來一點?」陰致逸走上前起,按著他的腰椎,一本正經地問。
陸驚川根本沒有拒絕的權力,已經跟隨對方的力道彎了下去,姿勢的改變令他不自在地攥緊雙手,有種將弱點全都暴露在對方面前的不安感,身為成年人他自然明白姿勢的尷尬。
「這樣會好看一點,呆呆站著的話,畫出來效果可能不是太好。」陰致逸滿意地點點頭,瞥向對方那紅得發燙的耳尖,他心情愉悅地退回畫架前,重新拾起那根畫筆。
「要畫多久?」陸驚川看著倒計時,啞著嗓子問。
不知為何,總覺得背對著的羞恥感比起正面還要來的強烈,當一回陰致逸的繪畫工具人就能白得一百萬,他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再不適也得忍著,就是那片泥潭總不自覺收縮。
不過,如果任務僅僅就這種程度,陸驚川不知該說這錢來得容易,還是惋惜不能借任務宣洩內心的渴求。
「不畫太精細的話,一個小時就可以。」陰致逸端詳著對方堪稱完美的肌理,畫紙上已經描繪了個大概的輪廓,比起在畫紙上停留的時間,更多時候他都在觀察陸驚川,從上到下,沒有遺漏任何一處地方。
陰致逸能感覺得出來,隨著自己的每一次注視,對方的反應都分外劇烈,哪怕沒有看清那張白淨臉龐上的情緒,他都能猜測出對方咬著牙隱忍的模樣,讓他心情不由得愉悅了幾分。
而被重點照顧著的陸驚川倍感煎熬,隔著幾步的距離,他卻有種陰致逸正與他耳鬢廝磨的錯覺,心跳隨之變得不正常,他雖知道練習人體時,畫這些東西應該算正常的,但輪到自己當模特,卻如坐針氈。
倒不是因為姿勢不舒服,而是他……對陰致逸的心思就不純潔,在這樣靜謐的環境下,根本無法保持冷靜,心中猶如一把火在燒。
好在,一個小時就行了,畫個畫而已,他安慰自己。
端坐在畫架前的陰致逸盯著面前的黑白線條,陸驚川極具美感的人體躍然紙上,他眉梢微挑,突然出聲道:「驚川,可以稍微趴下去一點嗎?」
「啊?」陸驚川保持這樣的姿勢已經面紅耳赤,聽著陰致逸提出的要求,他猶豫地用小臂貼著書桌,腰間的弧度愈發明顯,他低頭看著那略微彎曲著的雙腿,內心有種難以言喻的羞恥。
「這樣就可以了,我很快就畫好。」陰致逸面上笑容帶著戲謔,總算開始正經地繪畫,將對方的特徵勾勒,處理好每一處光影關係,僅從畫作上就能看出模特肌肉的緊繃之感。
他細緻地修繕畫作,時不時抬頭看向作為模特的陸驚川,直到僅剩一處地方沒有好好描繪時,陰致逸的畫筆微微一頓,視線停留在陸驚川身上,眸色漸深。
長時間做一個動作對於正常人來說都是件辛苦的事,哪怕陸驚川時常鍛鍊,可在這樣彆扭的姿勢下,背後的目光有如凌遲,他下意識收縮著,身上更是難以遏制地冒出細細密密的熱汗,那股奇異之感愈發洶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