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舉兩得。
喻淮息點點頭。
柏延道:「陸意洲呢?你贏了我,不是還有陸意洲嗎?」
「他會讓給我的,像多年前一樣。」喻淮息篤定道。
他篤定陸意洲會無條件地以他為先,篤定陸意洲會回到他的身邊。
柏延在他的眼睛裡看到了熊熊燃燒的野心,說來奇怪,喻淮息喜歡陸意洲,卻不喜歡拿第一的陸意洲,更不喜歡不打比賽的陸意洲。
他想要什麼?
喻淮息:「考慮好了嗎?作為回報,我可以給你你想要的東西,我最不缺的就是資源。」
柏延不爽地挑了挑眉。
「你把陸意洲當做什麼?戰利品嗎。」
他手邊那杯茶水已放涼了,柏延起身撣撣褶皺的衣擺,端起瓷杯朝喻淮息劈頭蓋臉地潑了下去。
「這杯水送你,醒醒腦子。」
第32章
滴滴答答。
茶水流經發梢, 在喻淮息衣領洇開一塊淺褐色的水漬。他怔住了,整個人沉浸在被柏延澆了一臉水的震驚里,等柏延快走到門口了, 喻淮息才猛地衝上去拽著他的衣領。
柏延領口被揪得一緊,他被迫仰起頭,斂眸俯看喻淮息。
他雙眼像含了兩塊冰,抿著唇一言不發的樣子無端得讓人感到一絲冷意。喻淮息的拳頭近在眼前,柏延瞥了一眼, 眉頭短暫地擰了一下。
不動手?
看來他之前的那幾句威脅是奏效的。
柏延在心裡嗤笑了一聲。其實他的隱藏面不比喻淮息, 或者任何一個人少, 在孤兒院長大的小孩,所有的吃穿用度都要靠自己來爭。
大多數時候,孤兒院的老師、義工和志願者們習慣性地偏愛那些「會哭的孩子」,但時間久了, 哭鬧代表棘手、難對付, 意味著她們得花費精力應對這樣的境況。
地位倒轉,沉默懂事的孩子贏得上風。
柏延學會了以退為進。
接觸桌球後, 他的第一個教練說, 他打球的時候有種別人沒有的冷睿與凶勁,他周身縈繞著天然的屏障,保護著他的同時也攔下了許許多多想靠近他的人。
他是一把扎滿尖刺的盾。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柏延都替喻淮息感到手酸, 他不理解喻淮息為什麼遲遲沒有動手。
「奉勸你一句,」柏延從容地捏住他的手腕,把它拉向自己臉側, 「不爽一個人,要麼把他死死摁在泥里, 摁到永無還手之力,要麼做好被反撲回來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