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法想像陸意洲當時有多痛苦。
去往平成的路上,每遠離鹿陽一分,這份痛苦就會以成倍的速度加劇。
陸章從未考慮過陸意洲能否適應新的生活,新的環境,他所做的僅僅是像擺放辦公桌上的擺件一樣把陸意洲放在這裡。
然後讓年僅十一歲的孩子去承擔這一切。
柏延想了想,還是伸出手圈住陸意洲的手腕:「當年那場比賽不是你的錯。」
「不要責怪他。」
柏延抬手輕柔地撓了下陸意洲的下巴,說道:「不要責怪自己。」
新的裁判已然到場。
主裁判離場前親自說明,由於原裁判的判斷有誤,陸意洲先前的處罰可全部歸零,重新比賽。
「裁判。」
所有人的目光幾乎都集中到了陸意洲身上,場內安靜到了落根針都能聽見的程度。
陸意洲:「我申請繼續比賽。」
全場譁然。
章翼尤其震驚,他瞳孔微縮,不可思議地偏頭道:「瘋了,他真是瘋了。」
陸意洲竟然放棄重開,想帶著五次判罰和二比零的不利局面繼續比賽!
「這小子想幹什麼?」章翼道。
柏延無聲地嘆了口氣,說:「他這是對喻淮息示威呢。」
陸意洲要告訴喻淮息,就算落後兩局,他照樣能贏。
這個舉動無異於在喻淮息臉上「哐哐」打了兩巴掌。
不過事實證明,陸意洲的「囂張」是有理有據的。再次啟動的第三局,他一下子找回了狀態,在中遠台如魚得水地把喻淮息吊著打。
台下的喝彩聲一浪高過一浪,柏延不經意間看了眼華章的席位,發現上一秒還在那裡的陸章已不見蹤影。
走了?
走了正好,他心想。
柏延的目光追逐著陸意洲,一瞬間,他好像看到了那個十一歲少年的身影。
第34章 倒v結束
贊助賽不分前後, 只論輸贏。
柏延獲勝下場的時候,陸意洲自覺地跟著他的腳步,一邊走一邊說道:「可惜了, 這次依舊沒能正兒八經地跟你比一場。」
「這麼想和我打啊?」柏延抬眼看他,似笑非笑。
陸意洲鼻腔發出一聲哼響:「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的。」
「那倒也是。」
柏延回想一番,自地下室那回以後,他好像確實沒再和陸意洲痛痛快快地比一次了。但這並不打緊,往後還會遇到許多比賽, 總有一天他們會在賽場上正式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