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的是青姨的電腦,當時她正抽菸,以為我要選個什麼不得了的東西,結果定睛一看,一口煙沒吐出來,讓她嗆了好半天。」
陸意洲描述得活靈活現,柏延耐心聽著,仿佛能看見尹青青捂著胸口順氣,卻又不得不支持陸意洲選擇的模樣。
「另一件,是和你組隊參加省隊選拔賽。」
他眼神有些呆滯,似陷入回憶:「和宋一寧的那場,我失誤了很多次。到了擦汗時間,你在場台邊握著我的手,說你賭我贏……柏延,我總忘不掉這一幕。」
「除了你,沒有人這麼堅定地信任過我。」
聽到這句話,柏延心臟猛地一抽。
由於他的出現,這個世界的主角還有配角的人生軌跡,都悄無聲息地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受困於感情的柏庭炙熱地追逐著他的事業,固執己見的尹隨山踏出了「換位思考」的第一步。
和他本是八輩子仇人的陸意洲,現在正紅著眼問他到底喜不喜歡自己。
蘑菇、傻子、小狗、幼稚鬼。
柏延給他起的稱呼能放進一條長達十厘米的清單里。
人們常說,見過太陽的人必不可能回到黑夜,儘管他和陸意洲的相處時間不過短短几個月,他卻已經貪戀上了這份在另一個世界從未擁有過的陪伴。
他喜歡嗎?
喜歡的。
柏延眼裡一片柔和,他笑著摸了摸陸意洲滾燙的臉頰。
「哎呀,這個點也沒風啊,哭什麼呢?」
這是他在陸意洲面前慣用的腔調。
下一秒,一股不可抗的力量使他整個人往前一撲,狠狠撞進了眼前這人堅實的懷抱里,陸意洲的雙臂像兩條千鈞之重的鐵鏈,禁錮著柏延勁瘦的腰身。
柏延手指插進陸意洲蓬鬆柔順的發間,摸小狗似的擼了幾下。
平成的凌晨時分正是降溫的大好時候,柏延和他緊緊相擁,非但不覺得冷,反倒熱得想把外套脫了。
「唔,有點勒。」
柏延湊到他耳邊說。
陸意洲的耳垂肉眼可見地紅透了,須臾,柏延感到他的衣服下擺被人掀開一道縫隙,一陣涼風漏了進來,激得他一哆嗦。
隨之而來的是一雙熱乎的手掌,以尾椎為起始,宛如一條蜿蜒曲折的河流,淌過了他的後背和前胸。
柏延這才意識到:
原來他的敏感點,到處都是。
陸意洲用指側的繭子刮他的腰窩,柏延抖了一抖,緊接著哼了一聲;摁揉他背上那一條長長的脊柱溝,柏延把頭埋進陸意洲頸窩,死活不肯再抬頭;拇指壓過一點,柏延受不了地瞪了他一眼,捉住陸意洲四處作亂的雙手。
「別弄了。」
陸意洲:「那可不行。」
柏延雙手圈著他的脖頸,低聲道:「風都灌進來了,好冷。」
「也是,」陸意洲思考了一會兒,說道,「那我們換一個。」
柏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