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延笑著搖搖頭,幼稚。
無可奈何之下,他最後說了很多句陸意洲愛聽的話。
夜間柏延站在洗漱間裡刷牙,他看著陸意洲進進出出好幾次,似乎有話要講,於是他漱淨嘴巴里的牙膏沫,尾音上揚地「嗯」了一聲。
「沒什麼,我在想春節的事情。」
陸意洲從背後抱著他,下巴擱在柏延肩窩:「原本得回本家過年,今年不想去了。」
柏延口腔里充盈著清涼的薄荷味,他轉頭挨著陸意洲的唇角吻了吻,道:「為什麼不去?」
「因為很無聊。」
陸意洲:「每天見不同的人,說不同的話,有時候碰見沒禮貌的小輩受氣了只能自己憋著。」
「這麼隱忍啊?」
柏延試著聯想了一下,最後發現他完全無法想像陸意洲受氣的樣子。他想起尹隨山之前的朋友圈,說道:「隱忍是你們尹家人的祖訓嗎?」
陸意洲:「聽誰說的?我們祖訓才不是這個。」
柏延微微驚訝:「尹家真有這玩意啊?」
「當然,」陸意洲坦然道,「但我們祖訓不多,就四個字。」
「精忠報國?遵紀守法?」
柏延想得天花亂墜。
陸意洲搖搖頭,揭曉謎底:「尹家祖訓是——」
「做個好人。」
柏延:「……」
這就是豪門世家,平成頂流嗎?真是令人大開眼界。
男單半決賽和決賽將在明日舉行,睡前,柏延的單人床上多了一個手腳比他長出一截的「大型抱枕」。
1/4決賽,他淘汰掉了鹿陽的種子選手李煦,陸意洲贏了劉銳的隊友鹿決明,而他有段時間沒關注的喻淮息也挺進了八強名單。
柏延分析明日的對戰策略,須臾,他耳畔吹來一股溫熱的風。屋裡沒開窗,帘子全拉上了,柏延眼皮下的瞳仁動了動。
「柏延。」
「嗯?」
陸意洲:「過年的時候我們去看看青姨吧,要是有空,再叫上章教、朱教,還有黃一楠他們,去燕大新開的一家餐館吃個年夜飯?」
「你全計劃好了嗎?」柏延說道。
「沒呢,」陸意洲摟著他的腰身,往柏延臉上蹭了蹭,「怕你不高興,沒和全部人說這事。」
他輕輕地問:「所以你……反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