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隊的回程機票是統一訂好的,李煦坐柏延旁邊,眼神忍不住往他打了繃帶的右手上看。
「不知道。」
柏延:「一切尚未可知,等隊裡的醫生看過了才能下結論。」
「一定要把人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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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煦歪著身子湊過來,說,「下這麼大黑手,他明擺著沒想讓你好好在隊裡呆。」
「以我對他的了解,回去了又是一場腥風血雨,你可當心點。」
李煦拆了一小袋葡萄乾,抓了一把給柏延,柏延沒要,他自己倒吃得津津有味。
「壞事干多了總能留下小尾巴。」
他笑眯眯道:「你說是吧?」
柏延也笑:「你的葡萄乾要涼了。」
飛機落地廣通後,他幾乎訓練場、診療室兩頭跑。隊內配的都是經驗十足的老醫生了,看完他的片子,手指一扶眼鏡架,說起了治療方案。
柏延問他能不能接著打桌球,老先生鏡片反光閃爍,道:「先治再說。」
在醫生這里,凡事無絕對,說話得留個口子,但這意思傳到外面卻變了味兒。
一時間,隊裡風言風語四起,要麼說他右手廢了這輩子無緣職業,要麼說他因病受挫,心理出大問題,總之傳什麼的都有。
「柏延。」
他一進訓練場就被人叫住,劉銳披了件衝鋒衣外套,指著王景辦公室的方向:「教練找你談話。」
「好。」
他正轉身,劉銳又道:「等等。」
他眼底流露出幾分遲疑的神色,不忍道:「你最近怎麼樣,沒事吧?」
「怎麼都來問我這個。」
柏延看了看右手,笑得無奈:「跟著理療師的步子走,能恢復成什麼樣,我也不清楚。」
他話說得含糊,劉銳沒再多問。
來到王景辦公室外,裡面傳來一道人聲。不是柏延故意聽牆角,只是那人音量太高,他被迫聽了一耳朵的「金玉良言」。
聽聲音,和王景說話的那位隊裡一名實力不錯的師兄,跟誰都能聊幾句,人緣很好。
「柏延的傷勢您比我更清楚,他啊,一時半會好不了!」
師兄話里話外飽含深意:「這幾天有不少人向我反映,說他情緒不好,配合治療也不積極,這樣消極的人留在隊裡,多多少少會影響到其他人的備戰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