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延前腳剛停,陸意洲後腳便強勢地拿下局分,朝章翼的方向舉牌高喊。
「對於柏延、陸意洲而言,兩天後的男單決賽才是他們此戰的終點,但對於我們,對於坐在電視機前的國民來說,冠軍無論花落誰家,一金一銀兩枚獎牌已經是國家隊沉寂多年後交出的最好的答覆。」
解說員眼神瑩亮,一字一句道:「誠如章翼教練所言,我們迎來了一個新的時代。」
男單決賽只比女單決賽晚一天,柏延和陸意洲上場時,戴著藍牙耳機親自為張清馳實時解說的人換成了王颯。
實話實說,柏延等這個機會已經等了很久。
他至今還記得初見時給陸意洲畫下的大餅,省賽、全運會、奧運會……它們一個接一個地實現,好像美夢成真,既讓人感覺不切實際,又切切實實地圓滿了所有不圓滿。
最好的戀人,最默契的搭檔,最適合彼此的對手,陸意洲頭頂著三項隱形成就,柏延卻覺得不夠,想再給予他更多。
他當著陸意洲的面再次把平安符包裹好,陸意洲笑他龜毛,說不用這么小心,往夾層里一扔就行。
「你當它桌球呢?說扔就扔。」
柏延不聽他的,道:「你準備好了就先上場。」
陸意洲齜著一口白牙:「傳家寶傳家寶,什麼都是虛的,情誼才是真的。」
柏延整理的動作一頓,嘴裡嘟喃著幾個字,陸意洲問他剛說了什麼,不料這時裁判哨響,柏延反手推了推他,拎著球拍站上球桌一角。
有些話,他想留到打完再說。
無數台攝影設備將鏡頭對準場上二人,而鏡頭背後是千千萬萬道視線。
陸意洲的風格和李煦類似,卻也不盡相同,他的體系更成熟、更完善,桌球詭譎的運動軌跡配合靈活的步法,往往使陸意洲處於不敗之地。
但柏延熟知,他後期的爆發力遠不如前期充足。
對面陸意洲似乎看穿了他的意圖,每一次回擋又快又猛。中後台是陸意之最擅長的領域,眼見著他與球桌邊緣的距離越拉越遠,柏延決定不再坐以待斃。
他們都曾毫無保留地把後背託付給彼此,柏延很高興,陸意洲在這次交手上發揮出了百分之百的水準。
劇烈的運動仿佛點燃了他體內的血液,一局終了,柏延意猶未盡地撩起上衣下擺擦掉額頭的汗水。
截止當前,他以一局之差領先陸意洲。
奧運觀眾席上,突然響起的電話鈴聲打斷了柏庭的注意,他把手機調到振動模式,一邊往席外走一邊接通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