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柏宸沒有說他是特地來接他的,只輕聲嗯了一聲,「你朋友怎麼樣了?」
「明天就可以出院了。」陸時安回道,眼眸裡帶著絲絲淺淺笑容,「這次多虧了傅先生,不然子昊怕是要白受罪,還得讓銀行卡瘦個身。」
傅柏宸一時間沒明白過來他後半句話的調侃,隨即想起他將人換到高級病房的事。
他沒在意陸時安調侃的口吻,只說:「恢復的挺快。」
說到這個,陸時安忍不住笑了起來,「其實檢查結果都挺好的,子昊就是看不慣那公子哥,故意多住幾天好坑對方一筆醫藥費。」
車廂內迴蕩著青年乾淨清朗的笑聲,傅柏宸忍不住側目看了他一眼。
青年的眉眼裡儼然染上了一抹幸災樂禍般的笑容,似乎他此刻的心情契合了他那個朋友有些幼稚的行為。
陸時安並不知道遊子昊故意多住幾天院的行為落在男人眼裡是幼稚的,他只是對於遊子昊有時候不著邊際的行為感到無奈又縱容。
他又說道:「雖然多住了幾天,不過這筆醫藥費對那公子哥而言不過是一筆不值得上心的數字而已。」
「陳家不會在乎這點小錢。」傅柏宸淡淡的開口,「不過你們可以讓陳家多補償一些,畢竟後遺症可大可小。」
陸時安聞言微微詫異,「傅先生這是在教我們趁火打劫?」
趁火打劫這個詞並不太好聽,但他一時間也沒想到更貼切的形容詞,又覺得這個詞很契合。
傅柏宸略略沉吟了片刻,道:「我讓助理幫你們談賠償事宜。」
「之前不是已經說好了?」陸時安疑惑,陳家父子之前來過醫院道歉,態度和善的表示會給予一定的補償。
「尚未履行的事可以重新洽談。」
陸時安愣了一下後,突然誇讚了一句,「傅先生不愧是成功的商人。」
車子拐過一個紅綠燈路口,傅柏宸抿了下唇,問他:「你們有其他想法可以提。」
陸時安搖搖頭,「有傅先生出面,我想任何想法都不及傅先生全面。」
他這句話帶著點恭維的意味,傅柏宸接收到了,深邃的黑眸里也染上了幾分笑意。
傅柏宸直接帶著他去吃了頓飯,隨後才把人送了回去。
車子停在單元樓下,陸時安請他上樓小坐。
傅柏宸沒有拒絕,直接上了樓。
小小的房間依舊如上一次一般整潔乾淨,傅柏宸坐在客廳的布藝沙發上,面前的茶几上擺著幾張畫稿。
他打量了一眼,畫稿上的線條很粗略,但能大致看出一些輪廓。
「你在畫白鯨?」傅柏宸拿起其中一張,相比較其他的幾張畫稿,這一張整體最精細。
陸時安給他拿了瓶礦泉水,「傅先生不介意吧?」
看著遞到自己面前的礦泉水,傅柏宸直接接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