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他曾經問過夏廷筠,可惜他沒有告訴他。
「我小時候跟著聞老師學過一段時間的繪畫,她在專業領域裡是個很強大嚴謹的人,但在家庭里,或者說對待孩子又總是特別的溫柔慈愛。」
程青漾回憶起一些往事,挑揀了一些跟陸時安閒聊著。
車子很快就到了美術廊。
這次的畫展聞君蘭準備了不少時間,展出的不僅有她自己的畫作,也有其他畫壇知名畫家的畫作。
同時也給了美院的一些有天賦的學生一個露臉的機會。
停車的時候,程青漾接電話耽擱了,讓陸時安先進去。
陸時安本想等他,見他執意便順著人流進去展廳,幾乎每個展位前都站滿了人。
他在其中看到了幾張有點印象的面孔,似乎是他們學院裡的學生。
陸時安沒有過去跟人打招呼的興趣,轉了個身走向另一處。
他來的時間已經不早,畫展的儀式流程早已經結束,轉了一圈並沒有看到聞君蘭和夏燃等人。
倒是發現有一些媒體正在採訪著幾個畫家。
陸時安湊過去看了一眼,是一些小有名氣,但名氣又不顯的畫家。
「這些人應該是想借著機會炒作一番。」有一個年輕人正在圍觀媒體採訪,見他駐足,便搭話道:「其實這個圈子裡真正能憑一己之力成名的太少了。」
藝術這個圈子,多少人還沒真正進入就已經死在了門檻上。
陸時安前世深有體會。
他有天賦,也很努力,但是他沒有人脈。
唯一的「人脈」卻將他所有的成果拱手獻給了夏燃,以至於他成了別人手中的一支畫筆。
夏家能夠提供給夏燃肆無忌憚的本錢,還有聞家深厚的藝術底蘊。
唯一缺的就是夏燃不夠有天賦。
陸時安的目光停留在那些人身上,身側的年輕人見他沒有反應,便碰了碰他,「是不是很羨慕?」
「為什麼要羨慕?」陸時安收回了目光,看向這個陌生人。
年輕人嘖嘖了兩聲,「搞藝術的誰不想成名。」
視線一對上陸時安那張清俊的臉,立即被驚艷了一下。
他剛剛只是覺得這個人的側顏看著特別吸引人,才忍不住與對方搭話,沒想到正臉這麼讓人驚艷。
「我看你這……身氣質,」他突兀的轉了一下話鋒,「也是學藝術的吧。」
「要不要認識一下,我也是藝術學院的。」
年輕人伸出手,想要做自我介紹,陸時安目光清冷的看了他一眼,徑直走了。
「哎,你別走啊。」年輕人追了上去,「你是一個人來的嗎?要不要我們做個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