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雨止這才起身,拿出早已經準備好的合同。
吳歷笑:「原來是有備而來。」
連雨止原地等了會兒,吳歷拿出兩支鋼筆,兩人都簽了字,一式兩份,蓋了章,摁了印。
外面的雨越發大,像是整個天地都成個大火爐,噼里啪啦地,空氣悶熱的火星子全集在了一起。
連雨止心裡的石頭落了地,也沒有昨天那麼憂慮。他拿了一份合同,看上面兩人摁的紅印,莫名想到結婚證書上的印子。
吳歷垂著頭,很紳士派地問他:「我現在可以吻你了嗎?」
連雨止反問他:「我還有拒絕你的理由嗎?」
然後吳歷就低頭吻下來,雙手抓著沙發的靠背上層,將他整個人都圈住。初時吻得克制又溫柔,只是密密地,不透一點縫隙,像是在耐心地蠶食。
連雨止說:「這些年你就學了這點吻技嗎?」
吳歷說:「你身體才好。」但是他的吻卻加深了,從口腔到脖頸,在輕輕蜻蜓點水在他鼻尖額頭。連雨止和好多人接吻過,他們有人吻技嫻熟,有人青澀,可都沒有現在這樣意亂情迷。
理所當然地,他們滾上了床。
凌晨一點半,濕潤潤亂糟糟的糟糕的吻里,他們果然在窗台看到了湖邊焰火。那些富二代大學生興沖沖地舉著發光棒,好熱烈好漂亮的一夜。
吳歷輕輕咬他的耳垂,說「你大學時候比他們還要熱烈,還要漂亮」。
連雨止轉頭懶懶看吳歷。吳歷不讓他脫掉那件風瀾的襯衣,或許是為了假裝他們還是七年前,這樣才能對著這張臉尚有情[欲]。
「真的不恨我?」
吳歷臉上熱氣烘出的紅還沒退去,但是看起來比他清醒,笑著問他:「為什麼恨你?」
他們去洗了澡,回到床上,吳歷抱著他,慢慢地撫摸他的背。他光著腿,半屈起來,手肘撐著膝蓋,在看Pad上的文檔。房裡只開了夜燈,昏黃顏色下,他修長的小腿像是羊脂玉一樣雪白溫暖,適合出現在電影裡一幀。
吳歷拿毯子給他蓋好,又摸了摸他發汗的額頭,說:「還沒好全。以後也少喝冰,別像孩子似的,總要人掛記。」
連雨止從Pad抬起頭:「以後?」
吳歷一笑:「我總不能每時每刻都顧到你。你也要自己放在心上。」
第二天,天亮之後,吳歷先去工作了。
連雨止到中午才醒,回到自己的房間,簡單切了幾片麵包配咖啡吃。
昨天打來電話的劉總,今天特意等到了下午一點才來電。
連雨止接起來。
劉總開口:「小連啊……」
連雨止意識到不對:「怎麼了,劉總。」